抽出针尖,把药瓶塞回兜里,抬手握住正在输送药液的200ml药瓶,针尖从输液管接口的间隙扎进橡胶盖,把1ml的毒液迅速推进药瓶,摇晃两下。
那是心脏衰竭的药剂,只消1ml,就能要了一个正常人的命,何况是本身?就虚弱的苏沁。一个危在旦夕的植物人突然之间咽气,没人会起疑。顶多会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磕磕碰碰,或者本不该出现的针眼。
那又怎样?这支毒液没有直接打在苏沁身?上,而是注到了输送的药瓶里,没有人会发现。
神不知,鬼不觉。
正当黑衣人松一口气,收起针管药瓶准备去取《黑山》时,头顶的灯却赫然打开。
啪!
开关用力摁下,病房所?有灯在同一时间打开,灯光乍现。
“啊!”
黑衣人吓了一跳,被?强光刺得条件反射扭头闭眼。下一刻,紧闭的卫生间门从里面打开,数个人影夺门而出。
“不许动?!”
“把手举起来?!”
两个警察持枪挡住房门,另两个火速上前,将黑衣人双手反剪摁在地上,一把扯下口罩。
中年发福的脸被?压着贴在地板,横肉挤成?一团,一边大?叫一边龇牙咧嘴,长期吸烟染黄的牙如茶叶般焦黄。
“啊!啊!轻轻轻点!要断了要断了!”
嗒,嗒。
脑袋贴地的视野只能看到附近一米的地板,一双女士皮鞋停在眼前的地板,抬眼朝上方望去,对上霍烟居高临下的,看菜市场被?宰的猪一样的眼神。
“果?然是你。”她冷冷道。
刘晓青上前,厉声道:“蓝浩天,现在怀疑你跟13年前一起纵火谋杀案有关。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是了,这个觊觎《黑山》多年,不惜害死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家?人,如今连苏沁也容不下,甚至想斩草除根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以受害者姿态出现在警局的,蓝浩天。
“冤枉!我冤枉啊警官!”
蓝浩天挣扎着大?喊,肥腻的脸冲成?了猪肝色,反剪的双手传来?冰凉的触感?,紧接着一声“啪嗒”被?扣上手铐。
“我是来?看苏沁的,什么?都没做!”
刘晓青质问:“什么?都没做?那为什么?鬼鬼祟祟,专门挑护士换班的时间溜进来??”
蓝浩天的眼珠几乎爆裂:“因为蓝苏不让我看苏沁啊!所?以我只能偷偷来?!警官,你要相信我,我当初把苏沁救回来?,这么?多年一直承担她的医药费,她就是我半个女儿啊!我怎么?可能害她呢!不信你看,你看苏沁现在——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