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岫兴致已经没了大半,薄唇轻启,只吐出了两个字:“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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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无极殿的时候夜色已深,宫女太监们都退下了,容岫偷偷出宫不能被人看到,所以这个时候只能由江代欢打水伺候他洗漱。
他身上还是穿着那身鸦青色轻衫,长身玉立,正等着她进来。
她将水放置在他面前,他淡然任由她伺候着,其过程沉默是金,他一言不发。
江代欢也默默干着她宫女该干的活儿.
容岫侧身去看身侧劳累过后熟睡了的女子,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一遍遍描绘她的轮廓。
他发现自他们重逢过后,他时时刻刻看着她却怎么也不够。
失而复得理当珍视。
他们之间有过许多的遗憾,有了三百年的空白,有些已经不能再重来。
三百年,他很想知道被关了三百年,她这么好动的人是怎么过来的。但是他又不敢去问,他知道他一问便会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撕裂。
维持现状,她还能因为一些原因好好待在他身边。要是撕裂了过往,他无法对她解释他曾经对她所做的一切,她会怎么做?
她脸皮再厚再想保命恐怕也会离他远远的。
他无意识的按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那个地方——
江代欢,我心未改,那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