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突然反应过来,刚刚他哥是不是在看跟拍里的安音璇?
联想到年会,去年年会是30号,聚餐之后再给员工们包个夜场周寒就回家了,今年改成31号还要跨年,不会是那天故意恶心梁绪才临时拍脑袋决定的吧!他内心替发小喊了声冤。
白雁岚下了楼,在冰箱里寻摸半天,最后挑了一个迷你全麦法棍,加了几片西班牙火腿靠在备餐台上吃。边吃边拿出手机看,原来刚刚是梁绪这货打给他。
梁少作息时间跟正常人正相反,别人朝九晚五,他是朝五晚九,这会儿应该正high着。他给梁绪回拨过去,刚响一声,对方秒接。
“怎么你也挂我电话?!”梁绪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
他待的地方很嘈杂,白雁岚皱皱眉,听出来这货喝了酒,不悦道:“麻烦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大哥。”
梁绪问:“你睡了吗?”
白雁岚撇嘴:“那倒是还没。”
“这不得了。”梁绪完全没有歉意,继续说:“我今天晚上跟安音璇说了那个驻唱的事儿,他同意了。”
“你应该跟我哥汇报,跟我说什么劲儿?”白雁岚说。
梁绪语塞,沉默半晌,听筒里只有夜场低音炮的声音孜孜不倦地传来,而后又逐渐变小,白雁岚听见了打火机点烟的声响,然后梁绪吐了口气,说道:“我出来了,心情不好陪我聊两句。”
没等白雁岚反应,梁绪又问他:“你觉得我渣吗?
白雁岚:“还行吧。”
梁绪:“说实话。”
白雁岚:“渣……吧?”
梁绪猛吸几口烟,又不说话了。
“你在哪呢?”白雁岚嘴里嚼着面包,含混不清地说道:“大晚上喝点儿酒就容易多想,都快两点了,回家洗洗睡吧。”
啪!听筒里打火机声音再度响起,梁绪又点了一颗烟,半晌,说道:“我好像恋爱了。”
白雁岚吐槽道:“你不是一直爱着呢么,各式各样的,还想怎么爱啊?”
“你不懂!唉!我跟你说什么劲儿啊!你一处男。”梁绪烦躁地说:“行了,我回家了,拜拜。”
梁绪挂了电话,白雁岚一脸莫名其妙,梁少以前被男女朋友们围追堵截、捉奸在床、大闹公司、胶水堵锁芯、灭火器砸汽车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愁过,这是抽什么风呢。他摇摇头,把最后一口面包吞进肚子里,饱腹感让困意袭来,他打个哈欠上楼去睡了。
睡前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就从床上跳起来喊道:“处男怎么了?!处男犯法啊!”
9021年的最后一天如期而至。
与往日不同,安音璇早早起床到楼下给安鋆买了早饭。天气越来越冷了,早点摊冒着热气,他买了弟弟最爱吃的油条豆腐脑,拎着热乎乎的塑料袋,冬日的太阳晒得他很舒服,有点暖和有点慵懒。每当经历一个终结,人们总是喜欢缅怀过去,有人遗憾,也有人庆幸,把希望寄予下一次的轮回。
这一年间,无论是愉悦还是悲伤,都会随着日历撕下最后一页而变成回忆,失败或成功都成为历史,人们即将翻开崭新的一页重新出发。
时间的流逝就是这样,幸运与不幸都无法留住他的脚步。人们在长河中不断探索,等待着的是无限的未知,也许会期待,也许会不安,但我们必须前行,只有前行才能感受这艰辛却又美丽的生活。
安音璇非常喜欢一部电影里的一句话:lifeishardbuthappy。
生活对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尽管艰难但是快乐。
他和安鋆都正值最好的青春年华,属于他的大冒险才刚刚开始。
第7章
安音璇与安鋆约好了在国家大剧院的门口见面,他提前半小时提着一个麦当当纸袋在大门口等待。
冬日的夜晚总是急迫到来,带着刮脸的冷风。他里面穿着那天梁绪给他买的衣服,外面还是套着略显臃肿的开架式羽绒服,把纸袋揣进怀里,怕汉堡凉得太快。
傍晚的中央大街喧嚣非常,人们都急着回家与亲人或朋友聚会,安音璇即便听着吵杂的喇叭声跌宕起伏,都能愉悦地把它想象成背景音乐,他在等他最重要的人,去看一场他最期盼的演出。
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渐渐出现,由远而近。
“安鋆,这里!”安音璇向他招手。
安鋆快步跑过来,问:“票都给你了,怎么不进去等?”
“我也刚到没多久。”安音璇把纸袋抽出来一点,说道:“咱们先进去,饿了没?”
安鋆问:“你吃了吗?”
“我在店里吃过了。”安音璇边走边说。
两人过了安检,安鋆找了一个角落三口两口就把一个汉堡吞下肚,安音璇看着弟弟狼吞虎咽,窘迫道:“是不是买少了?”
“现在吃两口就行,晚上我要饿回家冰箱里有面包。”安鋆把吃完的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抹了下嘴巴,道:“走,马上开始了。”
脱掉外套之后,安音璇着衬衫西裤,安鋆则是正装校服,二人坐在第一排,非常吸引人,有女孩装作不经意地瞟来两眼,安音璇虽然目不斜视,但心里都是知道的,他暗自窃喜,觉得他弟那么优秀,以后绝对不愁找女朋友。
这场演出满座率非常高,全燕城有钱又标榜自己有文化的人都在这里聚首,这不仅仅是场音乐会,更是身份的象征。安音璇甚至敢肯定,他们这两张票一定是成倍地高于票面价格才能买到的。演出即将开始,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空位,内心奇怪,谁花大价钱买了票却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