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图皓也就顺口问了句,孙天翔盯着那艺人一拍大脑袋瓜子说:“这家伙看着眼熟,服务生过来过来,那小子叫什么?”
服务生说了老昕越。
常图皓眼前一亮,不由多看了老昕越几眼,老这个姓很少见,全国老姓人口加起来都没多少,老昕卓老昕越,常图皓还在琢磨两人的。
孙天翔听了就乐,嚷嚷着:“我就说看着眼熟。皓子,你要是看得上眼,我做主了,咋样,哥帮你通好……”
常图皓别看这人和朋友处的好,但心里那种事从来不在外面说,当下推了,“你好这口?”
孙天翔拿小眼睛来回看着常图皓和老昕越俩人的脸,凑到常图皓的耳边说:“灯一关,你捅进去就是了,大家都这么玩。要换做其他人我还不愿意,他现在还是干净的。”
那天晚上孙天翔也是喝高了,扯着嗓门嚷:“就这人,装什么啊。签了公司就以为自己是明星了,还他妈不都是出来卖的。既想红,就不肯出来卖,改个名字都不愿意。”
常图皓皱了皱眉,将人推开:“他唱歌挺好的。”
孙天翔顿时喷出一口酒,“唱的比他好的多了去,就我家那公司,他还不算出挑的。”
常图皓不再问了,孙天翔家里那公司培养的巨星不少,但口碑不咋地。艺人别看在外面风光,私下的生活谁知道呢。
再说公司愿意捧老昕越图的什么,还不是那张脸。
孙天翔说了也不含糊,当下让老昕越滚过来陪酒,老昕越躲不开别别扭扭地走了过来。理都懒得理会孙天翔,挤到常图皓和另一位哥们的中间坐了下来。
常图皓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堆,总算问出来了,老昕卓就是好老昕越的哥哥。
他当时一心想要打听事,就没注意到,他那姓林的哥们从后面伸出手搂着老昕越的腰。
既然知道了老昕卓在w市的某大型设计院,常图皓就琢磨该怎么去报恩。那时候他没起那个心思,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老昕卓也算是救了他一条命。欠了这么大的恩情不报,不是常图皓的风格。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还没到w市,孙天翔勾搭了老昕卓的未婚妻,把人给睡了。这搞人家未婚妻挖人墙角的事,常图皓看不上眼,但他不得不承认,他那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高兴。
谁知这事还没完,孙天翔搞完了人家未婚妻竟然又惦记上人家弟弟了!这下终于搞出了事,常图皓到w市的那天,远远就看见老昕卓家楼下围满了人,有什么人被两制服从楼上带了下来,压低了头也看不清脸,进了车,警笛乌拉乌拉的响。
常图皓那次来w市算白跑一趟,他和老昕卓非亲非故非朋友哥们的,也没个名分去探监。
常图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这人着了魔,兴许当年在刚果的时候那一片黑压压的皮肤干瘪身材的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老昕卓就已经入了他的眼。
那三年里,常图皓常常从各种渠道打听老昕卓的事,老昕卓当年是街道上的孩子王,是学校里的班头,说话比老师还管用,老昕卓各个年代的英雄事迹都被挖了出来,就连老昕卓十岁跟人打架,骨折拍的片子他都有,更别提老昕卓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谈过几次恋爱,他都打听出来了。
三年了,老昕卓出来了,也到了他去判断自己是不是喜欢这人的时候了。
“你有事没事?”
老昕卓在那边不耐烦的催促着,就算是旧社会的长工劳工也该有点睡觉的时间不是。
常图皓看了眼星空:“我在店里,装修的不错,就是……”
叽里呱啦,老昕卓彻底没了睡意,站起身搓搓脸,心说这常总有毛病不是,大半夜的睡不着拿他寻开心呢。
“常总,陪聊是要收费的。”
常图皓窘了,手机滚烫滚烫的,贴着耳朵根子发烫发热。
“常总您还在店里吗?”
常图皓嗯了一声。
“大半夜的在外面乱逛!遇上劫道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给我结工钱!小屁孩!”
吧唧,老昕卓挂了电话,在心里把常图皓祖宗操了遍。可睡意走了,一时半会也来不了。他头晕乎乎地,也不知道该干嘛。
常图皓锲而不舍的打着电话,老昕卓没了法子,只能接了电话。
“常总,你是不是要给我加工资啊?”
“我没地方住,现在也晚了,酒店也不知道能不能订到空房,你帮我找个地方对付一晚。”
常图皓就是这么一种人,张嘴也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你给我这样,你给我那样,从小被宠坏的孩子,从根子上就这么娇贵。
老昕卓叹了口气,这孩子多大个人了,自己找家酒店就是了,他就不信拿钱砸不出一间房。他懒洋洋站起身,慢吞吞地找自己的裤子,报了家庭地址,临了还问一句吃了没。
…………
常图皓是第一次进老昕卓的家,心里惴惴不安,这半夜摸上门去,不知道老家父母会怎么看待自己。
可听到老家父母回老家了,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就起了其他心思。
老昕卓见人那副模样就想乐,他穿着大裤衩光着脊梁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又从厨房端出小菜,就着皮蛋豆腐、油炸花生米,蛋炒饭,两人简单的吃了顿宵夜。
常图皓在老昕卓眼里就是屁都不懂的小屁孩,眼瞅着这孩子吧唧吧唧地磕着花生米,就觉得可乐。这得饿成什么样才吃的这么香啊。
这总裁也是人,也得吃喝拉撒睡,就算长得好看家里有钱,也不过是个凡人。
老昕卓收拾好桌子就见常图皓跟大爷一样坐在沙发里只打瞌睡,他对常图皓并没有特别的感情,别说他以前是个直的,就算在牢里见识过俩个男的搞在一起,他也没觉着常图皓会对他抱有不纯的目的。
常图皓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没什么可多想的余地。
老昕卓踹了踹常图皓:“诶,要睡进屋里去睡,你睡我的房。”
常图皓睁开凤眼,薄眼皮上浓密的睫毛掩住不甘心的神色,“你睡哪?”
“我睡我爸妈屋。”
常图皓瘪瘪嘴,没大脑地说:“咱们睡一个屋,节能减排嘛。”
老昕卓翻了个白眼,还节能减排,他就不信常图皓家里会有节约这两个字。
常图皓打着哈欠站起身走近浴室:“给我件睡衣,总不能光着吧。”
老昕卓抖了抖胸肌,他不是光着吗?害什么骚,大老爷们的,热天一条大裤衩就解决了,还穿什么睡衣。
即便有一千万个不乐意,老昕卓仍旧给常大爷拿了睡衣,开了空调,自己也不管哪位大爷还有什么吩咐进了爸妈的房间到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