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里夫人完全忽视了梅格,目不斜视地将芙萝拉带出去。
“我们要去哪儿?夫人。还有梅格……”芙萝拉有很多话要讲,可吉里夫人并不理会。
她以一种轻缓的语调对芙萝拉说:“安静,亲爱的。这里不是合适谈话的地方。”
芙萝拉只好闭上嘴,听她安排。她相信这位夫人。
等到了车上,远离了剧院,这位夫人才不焦不躁地开口:“亲爱的,剧院可不是什么说秘密的好地方。你应该知道,幽灵能听见所有的秘密。”
这是吉里夫人第一次主动提起幽灵。
“我的孩子,你一整夜没回来,我很高兴你没事。”她的态度是难得的温和:“但我不确定你一直都会好。”
她下了决心:”所以我决定带你去见女巫。”
“女巫?”芙萝拉惊呼出声。
“这是我个人的称呼。“吉里夫人解释道:“她并不是女巫,但在我看来,却可以称为女巫。”
这话说得让芙萝拉更糊涂了。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富人区的一座庭院前,大门前的仆人衣着得体,尤为神气,上前将车上的两个女人扶了下来。
他以一种骄傲、却不失礼的语气告诉她们:“子爵先生和赛特女士已经在后院备好了茶点。”
“非常感谢您的提醒,不知您能否带我和拉法叶小姐过去呢?”吉里夫人问。
下人点头应下,上前为她们带路。
子爵的府邱很大,一些少见又奢多的摆设,更显得气派。芙萝拉成名后,也参加过几次贵族举办的舞会,也来过这里。这里是内穆尔子爵的府上。
这位年轻的贵族,英俊富有,出生高贵,虽然时常被名媛们指责“不干正经事”,却依旧是巴黎的聚焦点之一。
而芙萝拉也是这位子爵不干正经事的证据之一。这位子爵对那些名门贵女毫无兴趣,却对芙萝拉这样的歌女,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人们都讲:他似乎爱上了歌女。
但不管外界怎么看,对于内穆尔子爵,芙萝拉的认知很明确。她肯定:这位子爵并不爱她。他看她,就像看某样艺术品。对她,只有一种收藏的欲望。
很多时候,芙萝拉是乐意与他交流的,他博学幽默,但同样他很得女人欢心,带给她许多麻烦。而他的目光有时也让她不适,像在欣赏没有生气的画作雕塑。
走了没多久,芙萝拉就看见了年轻的子爵先生。
看见芙萝拉的那一刻,子爵先生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后极为热情地迎上来:”吉里夫人,拉法叶小姐,欢迎,欢迎!你们的美丽让我花园里的花都精神起来,今天早上它们还焉头焉脑的。”
我已经老了,这些花是为了年轻的面孔而高兴起来的。”吉里夫人向他行礼道。
“您谦虚了。”子爵说着来到了芙萝拉面前:“亲爱的拉法叶小姐真是好久不见。您的美越发让人想要拿来好好收藏了。
您说笑了。”芙萝拉并没有在意他的话。
如果您愿意,内穆尔的大门始终为您敞开。”他含笑道。
“听说您之前受伤了,一直在休养,现在好一点了吗?”
“谢谢您的关心,事实上。我的马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了疯,还好赛特女士帮助了我。所以我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并无大碍。现在已经恢复健康了!”
芙萝拉应付了一下他,余光却注意到了一边在喝茶的吉普赛女人。她认得这个人,她是前段时间那个在小巷售卖东西的女人。
吉普赛女人也看见她了,站起身来了:“子爵先生,我可以和拉法叶小姐单独说会话吗?”
她用目光同吉里夫人问好。她没有遵守任何社交礼仪,但没有人可以说她没有礼貌。
“这是赛特女士。“子爵介绍。“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在吉里夫人的默许下,芙萝拉站在了赛特女土面前:“您好!我是芙萝拉、拉法叶,巴黎歌剧院的歌女。”
“不必介绍,我认识您,比您所了解的还要早。”赛特女士制止她低身行礼的动作:“请和我来吧,莉莉丝小姐。有一件事,我非得请您过来。”
久远的记忆在一个奇特的称呼的帮助下翻开,她忍不住道:“您是,如果我没想错的话……
而“巫女”微笑着点头,带着她来到了一个私密的阳台:”我记得,您那时在为那位先生准备礼物。我对命运有些推测,给了您一些提醒,只可惜对您完全没有用。”
“提醒?“她睁大了眼,完全记不起赛特的提醒。
“这不重要。“赛特略过不谈,“我想您应该知道身边那个日日窥伺的幽灵先生了,您害怕吗?”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芙萝拉皱着眉:“开始的时候,我是很怕,但是,现在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你是个勇敢的孩子,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害怕!”
“什么事,请告诉我吧。”
我们的幽灵先生在巴黎埋下了几吨的炸药,只要他想,整个巴黎都会在一瞬间毁灭。他对这个世界不抱希望,随时都会拉着整座城市为他陪葬!!!”
赛特低声道:“而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去把他的面具偷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揭开他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