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八年,夜莺的布局变化不大,走的仍旧是符合年轻人口味的小资情调,桌椅舞台音响看着和首尔的酒吧比也不会太差,舞台上正有一个摇滚青年在摇头晃脑地唱着崔钟哲没听过的歌,舞池里男男女女们跟随着音乐节奏摇摆着身体,灯光四射,光怪陆离,十分热烈喧闹。
崔钟哲和韩泰锡来到吧台坐下,韩泰锡看起来兴致很高,指了指舞台上的摇滚青年,问道:“崔钟哲,你不会也是唱摇滚的吧?”
崔钟哲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吧台年轻陌生的调酒师,心道也不知道酒吧现在老板换了没有。
好一会儿那摇滚青年才唱完,留着莫西干头的青年年轻的面庞带着志得意满和放荡不羁的神色,仿佛世界就在他们手中,瞧,这就是青春。
待青年蹦下舞台,崔钟哲将衬衫袖子没有褶皱地卷好,才走到舞台上,先是低声和dj交待了几句,再抱起和电吉他比显得十分老旧的木吉他,坐在舞台中央。
他许久未弹吉他,但这些东西,学会了哪里能够忘记呢?只是有些生疏而已,舞台下的年轻人停下摇摆好奇地看着那个穿着简单衬衫的年轻男子面色淡然地坐在舞台中央,场面一时也安静许多。
调好吉他的几个音,又调整好话筒的高度,崔钟哲抱着吉他,凝视着坐在吧台带着有趣笑意的韩泰锡,对着话筒说道:“今天是我的一个朋友的生日,没有什幺可以送给他,只想告诉他,人生无常,才更应坚定地走下去,生日快乐。”
他说完话,就弹着吉他,唱了起来:
“hellodarkness,myoldfriend你好黑暗我的老朋友
&alkwithyouagain我又来和你交谈
becauseavisions因为有一种幻觉正向悄悄地向我袭来
&sseedsing在我熟睡的时候留下了它的种子
ahatntedinmybrain这种幻觉在我的脑海里生根发芽
stillremains缠绕着我
withinthesoundofsilence伴随着寂静的声音
ilessdreamsiwalkedalone在不安的梦幻中我独自行走
narrowstresofe狭窄的鹅卵石街道
hthehaloofastremp在路灯的光环照耀下
iturnedmycolrtotheddamp我竖起衣领抵御严寒和潮湿
wheabbedbythefshofa一道耀眼的霓虹灯光刺入我的眼睛
thatsplitthenight它划破夜空
ahesoundofsilence触摸着寂静的声音
andiisaw在炫目的灯光下
&housandpeople,maybemore我看见成千上万的人
&alkingwithoutspeaking人们说而不言
pewithoutlistening听而不闻
&ingsongsthatvoievershare人们创造歌曲却唱不出声来
andnoourbthesoundofsilence没有人敢打扰这寂静的声音
......”(歌词来自百度)
thesoundofsilence作为奥斯卡获奖电影毕业生主题曲,有着不输于电影本身的特有魅力,几十年来被传唱无数,被粉丝奉之为永恒经典。
台上崔钟哲轻缓地弹着木吉他,低吟浅唱,声调轻盈又带着淡淡哀思,平静的面色在舞台灯光下显出不同于往日的神采,十分迷人,舞台下的男女们不知何时全都静了下来将目光投注了过去。
这是韩泰锡第一次听崔钟哲唱歌,他想着这个人平时声音也不见有多出色,但此刻低沉缓缓地唱起歌来,竟十分的性感磁性,这首寂静之声韩泰锡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听过,那时也只是觉得这首民谣旋律低迷曲调朦胧,和此刻自己的心境全然不同,这是......自己的生日礼物。
舞台上的崔钟哲专注地拨弄着吉他,轮廓分明的俊朗面庞在舞台灯光下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偶尔抬起头凝视韩泰锡,总是一下子就能对上韩泰锡的眸子,灯光师可真有问题,韩泰锡喝了口酒,压下心头不断冒出的情愫,肯定是灯光师的原因,不然为什幺他会觉得崔钟哲乌黑的眸子看向自己的时候,有种深情的错觉?这可不是一首示爱歌!
但无论是怎幺样的,韩泰锡心里都十分熨贴的,他瞧着舞台下沉浸在歌声中的男男女女们,心情很好地接受了这份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
舞台上崔钟哲仍旧低缓地唱着,微微垂着的面庞显出一种沉静的美感,舞台下的一个摄影师举起手中的相机喀嚓喀嚓地拍了几张,然后心满意足里离开了。
一曲结束,拒绝了dj的挽留,崔钟哲和韩泰锡走到酒吧的角落坐下,于灯唇酒尾款款清谈,他们聊了许多许多,韩泰锡生平第一次主动与人提起自己不堪的过去,提到对自己没有一点亲情的父亲,提到自己早早去世的母亲,提到自己年少时的梦想,提到自己为未来规划的蓝图,他说了许多,崔钟哲已然成为他心目中最贴心的知己。
他们仿佛深交多年的好友,带着常人无法插足的默契。
直到夜半两人才离店而去分道返家。
韩泰锡睡觉前,想着今晚种种,嘴角弧度怎幺都压不下去,他不得不承认,这是自母亲死后,自己过的第一个美妙无比的生日,他将今晚情景贮存心中,噙着笑意,香梦沉酣,不知东方之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