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日是守卫,有自保的能力,他想了想,还是不想和盛灿阳分开,没有答应,盛灿阳便道:“那你在沙滩上等我。”
海日这才同意。
但是没想到,在这之前,先出了大问题。
张平慌不择路地蹬蹬地跑下了楼,他看见了盛灿阳,仿佛是见到了救命的稻草,紧紧地抓住他,说道:“吴文波疯了!”
盛灿阳一抬头,正好看见吴文波衣衫不整地跑了下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胸前的鲜血,再往上看去,他的整个下颌都遍布鲜血——他吐血了。
海日马上惊道:“中刀了——?不是,是毒!”
盛灿阳一把推开了张平,甩起背包,掏出了一瓶水,一胳膊拦住了吴文波,把他按倒在沙发上,然后一只手拧开瓶盖,把水往他的喉咙里灌进去,喝道:“咽!”
吴文波咕咚咕咚地咽进去,他昨天见过这个东西,这是盛灿阳的解药。
一瓶水全部灌进去,盛灿阳把水瓶扔在一边,喘了几口气,坐在旁边,胳膊搭在膝盖上,问道:“怎么中的毒?”
吴文波的嗓音沙哑,一时没有好转,张平说道:“他偷了我的鱼。”
盛灿阳抬眼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的鱼上哪来的毒?”
张平:“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张平说道,“我对天发誓,不是我偷的毒。”
盛灿阳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
张平却还以为盛灿阳不相信自己,他现在已经完全信任盛灿阳就是女巫了,张平说道:“再说了,是他偷了我的鱼,如果他不偷,死的就是我啊。”
“我知道了,”盛灿阳又说了一遍,“杀的就是你,平民牌,自己心里没数吗?”
张平哑口无言。
这是大多数和盛灿阳聊天的状态,对于盛灿阳而言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理解起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就比如现在,盛灿阳出乎常理地相信了张平。
海日知道,因为狼人牌确实要该杀张平了,没想到却意外地让吴文波吃了毒。
海日再一转头,却发现吴文波的状态有些不对,他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他突然脸色一变,往前一张,吐出一大口血来。
盛灿阳闭了闭眼睛,摸了摸额头,仿佛已经有些预料,他说道:“解药不是用来解毒的。”
女巫的解药不是用来对付自己的毒药的,而是为了对付狼刀的。所以女巫的解药对自己的毒药无用。
盛灿阳可能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却没想到还是变成了这样。
吴文波忽然间勃然大怒,他疯狂地爬起来,从厨房里抽出一把刀来,直接冲着海日捅去,海日却好像突然大脑缺氧一样,眼前一黑,动弹不得,只听见盛灿阳暴喝一声,他被一把拉开,踉跄了一下倒在了沙发上,然后就是一声疯狂地呐喊、痛呼和咒骂声。
海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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