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僮看了他一眼,帮他按了“4”。
海日对他说道:“谢谢。”
海日回去了直接找到了盛灿阳的房间,按响门铃。
盛灿阳穿着大背心大裤衩,一头鸡窝,显然是还躺在床上呢,看见是他一愣。
海日:“你以为是谁?”
盛灿阳又爬回了床上,说道:“黄毛走的时候订了外卖。”
他现在也跟着海日一起叫“黄毛”了。
海日看着他,没说话。
盛灿阳蒙在被子里,说道:“你俩在换班吗?”
黄毛刚走,他就来了。
海日笑了起来,说道:“我本来也要过来的。”
海日:“还好吗?”
“好,”盛灿阳说,“只是失眠,别听他夸大其词。”
海日有些忧愁,说道:“不是很久没有失眠了吗?”
盛灿阳没有说话。
其实海日知道,盛灿阳的状态应该很低落,昨天盛灿阳哭,不可能只是因为差点投错了凶手。没准根本没有什么特定的理由,他只是状态不好了。
海日说道:“陪你待会儿,我也没吃饭呢。外卖什么时候到?”
没人回答,一低头,盛灿阳安静地睡着了。
海日看了他半晌,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用自己都没有感受到的温柔语气,说道:“睡吧。”
盛灿阳睡着了之后,海日就等在了门外,怕外卖送上门按门铃的时候把盛灿阳吵醒。等到了外卖之后,他也没敢吃,玩了会儿手机,然后感觉也困了,躺在盛灿阳身边也眯了一觉,再一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盛灿阳不知道醒来了多久,正在低声接电话。
海日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去摸自己的手机,结果摸到了盛灿阳的手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响的是自己的电话。
海日问:“谁啊。”
说出来的声音还有点沙哑。
盛灿阳说:“刘一凡。”
“哦。”海日又趴下了,感觉睡得非常舒服。
盛灿阳站起身来,说:“走吧,出去吃饭。”
海日半晌没动弹,盛灿阳把衣服都换好了,他还躺在床上,盛灿阳一手抓住他的脚踝,然后把他往地下扯,海日大叫了起来,一下子精神了。
盛灿阳笑了,说道:“走吧。”
海日不知道为何,感觉盛灿阳突然间好了。
海日坐在床上,光明正大地打量着盛灿阳的神情。盛灿阳正在看手机,感受到他的视线之后,一挑眉毛。
海日站起身来,自言自语:“来得快好得也快。”
这是海日印象中,盛灿阳病最严重的一次。往后很久,盛灿阳都再也没有发作过,那时候他还不能完全明白盛灿阳复杂的、千回百转的感情,不明白他的思虑,因为人的感情像是一池水,水下波涛汹涌,可能水面上只泛起几道清风抚过般的涟漪。海日只能看见盛灿阳的表现,看不到水下的涌动的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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