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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皎也是知道他们体系不同,对方若是不给面子,她今日肯定是进不去宫门的。要是对方较真,她此刻估计已经被按地上了。
右翊卫周围还站着几十名值夜的侍卫,虽然他们现在都还好好站着,但只要右翊卫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第一时间冲上来。
陈皎咳嗽一声,说道:“我有事想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此时安歇没有?”
她缓缓凑近对方,语气犹豫道:“我知道酉时后不可放人进宫,也不愿将军违反宫规命令。只不过如若右翊卫方便,也可派个人替我向殿下通传一二,说是陈世子有事想要求见……”
陈皎按照心中早已想好说辞,正准备努力说服对方呢,便见右翊卫很爽快地让路,直接道:“你自己进去吧。”
陈皎震惊抬头,不敢置信:“……这么轻易吗?!”
都不需要审问或者通传一下吗?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皇宫,这人不会是五皇子派来的卧底吧!
右翊卫不知道陈皎的脑洞已经发散到阴谋上了,他淡定道:“张公公今日便交代过了,若是陈世子来,一律只管放行。”
事实上一个时辰前,张公公的小徒弟都一直蹲在宫门口守着,眼巴巴地盼着陈世子出现。可惜久久未见对方的身影,小太监这才无奈离开,临走前还留下这么一道让人费解的口令。
当时右翊卫还在暗中猜测陈世子可是被太子殿下派去做了什么,却没想到事情似乎有些出人意料。
想到这,右翊卫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陈皎手中的荷花。
啧,总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呢。
她被放进宫,一路顺通无阻地到了东宫。天色已晚,太子殿下居然还在批改公文,并未安歇。
听见陈皎来了后,蹙眉执笔的谢仙卿抬起头,随后缓缓露出笑:“你怎么来了?”
只为这个笑,陈皎便觉得她今日来对了。
不枉费她一个人去池畔偷偷摘荷花,又一路小心翼翼护着花带来,鬼鬼祟祟在拱门外徘徊。
不管她和太子殿下到底有了怎样的误会,对方都对她有知遇提携之恩,如果可以,她自然是希望他生辰是开心的。
陈皎不提对方生辰,说道:“家中荷景正好,微臣想着殿下或许喜欢,便特意携来给殿下赏花。”
陈皎这句话若是让外人听了,恐怕会嗤之以鼻。
宫中什么花没有,自然比外面的精巧独特。谢仙卿真想赏花,御花园百花齐放,不比这可怜巴巴的几朵单调荷花来得好?
但有些事情是不讲道理的。就如同酒要与对的人喝才有滋味,花也要心仪的人送才算情。
陈皎小心翼翼将荷花献上,见谢仙卿接过后松了口气。她笑容灿烂,语气欣喜地说:“若能博得殿下笑颜,便是它们的无上荣幸啦。”
因为怕荷花萎靡,她采摘下后便立刻趁车赶往皇宫,出发前还特意盛了湖水,路上时不时撒些水珠在花瓣荷叶上,好维持新鲜。
虽然陈皎照看精心,可荷花已经采摘了一个多时辰,还跟着她奔波了一路,看起来早已没有在池中的鲜艳欲滴。
但谢仙卿还是喜欢。
这几朵花是陈世子一路记挂,奔波于此的证明。在他眼中,自然比其他事物都更好。
他望向陈皎的目光深邃,随后垂眸缓缓敛去,慢条斯理道:“陈世子深夜入宫,此次倒是不怕人误会清誉?”
夜幕寂静,悠悠烛火下,谢仙卿温润如玉,气质静然。
陈皎一愣,随后睁大眼睛,说道:“我怕什么?我们搞断袖又不犯法!他们对我们是歧视你知道吧!这种思想是愚昧的!”
陈皎单手握拳,愤愤不平,义正言辞:“既然决定当断袖,就要坦坦荡荡落落大方!怎么能因为别人的目光,而改变自己的行为呢!”
谢仙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表演,视线渐渐下移,落在她的唇。
他随着陈皎的话语微微颔首,忽然轻声道:“既然如此,亲一下如何?”
“所以我们要……阿巴阿巴?”陈皎刚才对别人的抱怨还没刹住车,被太子殿下这句神来之笔惊得当场呛住。
陈皎刚才义愤填膺地胡说八道,情绪激动,都没意识到太子殿下不知不觉离自己特别近了。
她抬起头,恰好撞进太子的深邃的眼。
陈皎面色尴尬,缓缓说道:“这、这不太好吧?我们虽然是断袖,没有男女大防,但也要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眼看太子殿下越来越近,她努力挣扎道:“爱情不能耽于世俗的欲望,最好要超脱精神境界,这才是真正的纯粹的爱!”
陈皎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东西在太子殿下哪里过不过得了关,但大半夜两个人贴贴,很容易擦枪走火啊!
只是亲吻还没有什么,但万一跟殿下临近擦边,不小心被对方发现自己没有关键部分怎么办?!
谢仙卿就这么看着她努力表演,淡淡地说:“
', ' ')('哦。”
陈皎正努力瞎编呢,听见这个“哦”字后,当场哽住。
太子殿下到底怎么回事,她说了那么多话,他就回个“哦”,仿佛看穿了她的一切表演。
碍于太子殿下除了是她男朋友外,还有一层领导的身份,而且自己刚才确实是在瞎说,所以心虚的陈皎干脆装作没听出来对方话中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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