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半夜的跑到我的院子,吵吵闹闹的想要干什么?”
靖宁侯夫人刚刚开口,话语便被孟逸仲打断。
说话时,孟逸仲不忘扫了孟轩泓和他那几位庶弟庶妹们那边一眼。
孟轩泓和孟逸仲的几位庶弟庶妹们皆心头一跳,头皮如被大刀割过。
靖宁侯夫人脸上一顿,扯出笑容,笑说道:“逸仲,你安然无恙便好。你的院子起火这么大的事情,我自然是关心你的安危。”
说着,靖宁侯夫人的脸上带着几分庆幸和后怕道:“如今你父亲不在府中,你若是有个好歹,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靖宁侯夫人说的情真意切,孟逸仲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哦,我还以为母亲是故意来刁难我的娘子的。”
孟逸仲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明明他没有看她,靖宁侯夫人却觉得仿佛有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心脏,喘不过气来。
宋灵芝看见孟逸仲的时候,就疾步走到了孟逸仲的身侧,一只柔夷握住了孟逸仲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孟逸仲刚从大火出来的缘故,宋灵芝觉得孟逸仲的手好烫,好像得了温病。
靖宁侯夫人皱着眉头瞥了孟逸仲身侧的宋灵芝一眼。她没有想到孟逸仲看见她的第一时间是为宋灵芝出头。
靖宁侯夫人的心中惊奇孟逸仲对宋灵芝的看重,她对宋灵芝更加厌恶了。
靖宁侯夫人并不觉得她刚才开口让宋灵芝跪在院子门口的事情有错,如今她是看宋灵芝哪里都不顺眼,不过她的口中却是道:“逸仲,我是因为……”
“当初为了给我挑选合适的冲喜的人选,母亲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我相信母亲最后挑选出的人一定是最出众的,母亲说对不对?”
孟逸仲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再次打断了靖宁侯夫人的话语。说到最后一句话语,他的目光落在了靖宁侯夫人的身上。
他的薄唇勾勒出一抹散漫的笑,好看的桃花眼中却带着冷意。
靖宁侯夫人的心中一紧,好像有一股子凉意从她的脊背爬过。
孟逸仲的这句话语不是询问靖宁侯夫人,是在提醒和警告靖宁侯夫人。
当初让宋灵芝给孟逸仲冲喜是她的主意,此时她若是说了宋灵芝的任何不好,等于是打了她自己的脸。她不仅不能够说宋灵芝不好,还得在所有人的面前夸赞宋灵芝。
靖宁侯夫人听懂了孟逸仲的话语的意思,孟逸仲的这句话语也杜绝了她想再借机惩罚宋灵芝的可能。她若是认定了宋灵芝不好,那么她故意给孟逸仲寻一个品行不端的娘子,居心何在?
这是她万万不想的。
靖宁侯夫人的心中憋屈,嘴中却得顺从孟逸仲,她扯出笑脸,笑说道:“对,我当初也是听说灵芝蕙质兰心,贤良淑德,这才会让人去宋府提亲。”
顿了顿,她又道:“刚才我也是太关心逸仲的安危,这才会一时昏了头脑。”
“灵芝不要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靖宁侯不甘愿的看向宋灵芝,脸上露出慈爱。
宋灵芝站在孟逸仲的身侧,低着脑袋。
靖宁侯夫人让孟轩泓和侯府的几位公子小姐先回去。
侯府的下人们已经将大火给扑灭了,不过因为火势汹涌,孟逸仲的屋子显然短时间内是不能够住人了,孟逸仲的屋子的周围的几个屋子也被祸及。
靖宁侯夫人让下人将靖宁侯的院子收拾一下,让孟逸仲和宋灵芝暂时住进去。
孟轩泓和侯府的几位公子小姐还未走远,听到靖宁侯夫人的话语,不禁脚步微微滞了滞。毫无疑问靖宁侯的院子是靖宁侯府最好的,靖宁侯的院子还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靖宁侯夫人让孟逸仲和宋灵芝住进靖宁侯的院子,这何尝不是在昭示着什么……
孟轩泓不着痕迹的瞥了身旁的孟清丞一眼,二人的眸色都沉了沉。
此时夜已经深了,本应该安眠的时刻,孟逸仲的院子却是一片狼藉。
靖宁侯夫人留下来善后,她让下人带孟逸仲和宋灵芝去靖宁侯的院子歇息。
宋灵芝和孟逸仲的身边不能够缺少伺候的人,吴嬷嬷和孟逸仲原本院内的下人都随宋灵芝和孟逸仲去了靖宁侯的院子。等进了屋子,赵御医和几个御医已经等候在屋内了。
赵御医和几位御医都是皇帝派来医治孟逸仲的,如今孟逸仲搬到了靖宁侯的院子,他们自然也随孟逸仲来了靖宁侯的院子。
孟逸仲换过一身衣裳后,赵御医和几个御医上前给孟逸仲把脉。
毫无意外,孟逸仲身上的伤势又加重了。几个御医又是一番痛心疾首。
赵御医张了张唇,有心想说什么,最后却只留下一堆药和几张药方下去了。
“世子,热水好了。”吴嬷嬷站在屋门口,说道。
宋灵芝走过去接过吴嬷嬷手中的寝衣,帮孟逸仲拿进浴室。
孟逸仲能够下床后,就不用宋灵芝帮他擦身了。宋灵芝放下寝衣后便退了出来。
等孟逸仲重新沐浴后出来,宋灵芝坐在窗边,手中拿着孟逸仲从火中抢救出来的妆奁。孟逸仲去取妆奁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但是妆奁却丝毫未被火势波及,显然孟逸仲保护的很好。
听见动静,宋灵芝将妆奁交给锦玉,让锦玉将妆奁收好。
宋灵芝站起身,拿过御医留下的药膏,提步朝孟逸仲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