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趁着现下四周无人,快步走到韩凛面前站定,他显得很局促,也很尴尬的喊了声,“凛凛!”
“我们也不是很熟,你叫我名字不太合适吧。”
“抱歉。”
“你确实应该觉得抱歉,不过我们家应该没有人会原谅你,虽然哥哥他不一定,但你要是真心觉得对不起,我倒是建议你可以也试试从七楼往下跳,记着一定要脑袋着地。”
韩凛伸手摸了摸墓碑,而那男人则是从他上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敢再朝墓碑上的照片多看一眼。
韩凛问,“你离婚了吗?”
男人回答说,“没,没有。”
“哦!”韩凛点头,跟着又摇头,“那还真是可惜啊,我以为你这种人的婚姻一定撑不过三年,到时候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得晚景凄凉呢。”
“凛凛你,也没必要这么说话吧,毕竟阿起他。”
“阿起他已经死了,死掉的人原谅你不原谅你,恨不恨你,这很重要吗?”韩凛耸肩,面上仍是一片冷漠,只不过这冷漠和最初面对林宗介时的不太一样,至少他现在看那男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招人厌恶还会咬人的狗一般,“至少活着的人都不可能谅解你,这地方你以后别来,别脏了我哥的眼。”
男人握拳,内心似乎正在经受某种强烈的挣扎,大概是韩凛说的话和他自己内心的认知不同,所以这会儿脑子里的小人和小人之间打架打的厉害。
韩凛看着男人这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他上前一步逼近问道,“你不会觉得因为自己有苦衷所以全天下的人都应该谅解你吧。”
男人磕磕巴巴的辩驳道,“当年说要分开的时候,阿起他没有怪我。”
“他当然不会怪你了,你让他怎么怪你?你让他跟个疯子似得抱着你的腿哭着喊着求你别离开,这样才算是怪你吗?不觉得恶心吗?既然不敢反抗,当时你伸什么手啊?你这种人………………对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我突然想不起来了………………啊,记起来了,是又要当婊/子还他妈得立牌坊呢,您老这是,又当又立第一人啊。”
“阿起他………………”
“阿起他跳楼之前还留了封遗书,遗书里写让我们家千万别来找你麻烦,因为你好不容易结了婚,有了孩子,他不想让你的生活被打扰,我估计你这种人也不会一辈子活在自责里,又何必假惺惺的跑来这儿自己演一出深情戏码呢?”
“我只是怕阿起会孤独,他以前最怕冷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他。”
“你要是真怕他孤独,你就下去陪他。”
男人张了张嘴,这回是彻底说不出话来。
“滚吧,一会儿我爸妈上来,你可能顺便就得找个空地在这片墓园里躺着了。”
韩凛要真想阴阳怪气的讽刺谁,那绝对是没人怼的过,这事儿林宗介就深受其害,所以他跟着上来的时候,只是一眼,就乖乖的抱着妹妹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去打扰。
男人离开的时候还和林宗介擦肩而过,他偷摸着撇了那家伙一眼,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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