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还有一点点痒。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张全喊回来了。
“那大夫何人?”
“是位白姑娘,说是那白熵白神医的徒弟。”
顾崇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何,只是忽然间又觉得,见一见也无妨。
他低头看了眼夜明珠,心想,定是他太想小白了。
“让他们进来吧。”
白倾倾站在太医令身后,在殿外等了许久,忍不住咬了咬指尖。
面对顾崇,她此时没有多少底。虽然她之前和顾崇相处了很久,但她已不是小白了。
在顾崇眼里,她是个陌生的女子。而对她来说,他则是个易怒的,难以琢磨的,危险的人。
不过白倾倾也知道,顾崇其实骨子里是个温柔的人,她只需谨慎些就好。
张全出来传话后,她便低头跟着太医令进殿,一道行了礼。
别的话倒不必她多说,太医令会禀明。直到太医令让她上前替皇上把脉,顾崇道了声可,白倾倾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自她进殿以来,顾崇的视线就一直停在手心的珠子上,都没看他们一下。
似乎对什么白神医或是谁来都没有兴趣。就像他根本不信自己体内的毒性能够被解除。
白倾倾看了眼就低头上前,心想她在山怀村醒来,到赶路进京,不过一月有余,他怎么就瘦了这么许多了?
白倾倾过来时,顾崇已将夜明珠又收起。她跪坐在旁请他伸手探脉,他倒没说什么,将手腕搁在了扶手上。
这么配合,她还有点意外。本来还以为他会质问许多,或者莫名不顺心就龙颜大怒——他是病人,毒性反复的时候,他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白倾倾忙将指尖搭了上去,神色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顾崇此时才终于看向了身边这个女子。
他也有些意外。一是她很年轻,模样恬静,二是她不怕他。
虽然一直低着头,很谨慎,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的。
但她不怕他。
顾崇忽然道:“很冰。”
她的手指冰冰凉凉的,本该不喜,但落在他滚烫的肌肤上时,竟能令他感到几分舒适。
白倾倾还在仔细探他的脉象,突然听见他开口,愣了愣。
一抬起眼,冷不防四目相对。
顾崇看清面前这双眼时,呼吸微顿,心间有抹极淡的感觉擦过。
她的眼睛,有一点像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