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龄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奴隶市集,她心思敏感又温善,眼中既有不忍也有震撼。特别是,她也赞同大公主的话。
从市集离开,她沉思良久,才道:“殿下是为此才心情不好的?”
白倾倾淡淡道:“只是在想,如果一日奴隶制度从夏国的土地上消失,会是怎样的光景。”
柳湘龄显然很惊讶,更多的惊讶在于这话出自享有无上权力财富的大公主。
可是奴隶制度存在太久了,久到人们都觉得理所当然。柳湘龄猜,公主与她说这些,也许是以她的身份,找不到合适的人疏解不快吧。
然而她似乎也只能聆听,做不了什么。
还不到时候,白倾倾自然不指望柳湘龄一眨眼就能搞定这一切,之后也没再多说。
原本还想过带她去看斗兽,怕吓到这身子骨不太好的姑娘,所以作罢了。
还好她没带人去,光是往那些秽暗的地方绕了一下,她那太子哥哥就有所不满了。
白倾倾在东宫喝着花露茶,就听太子蹙着眉头在数落她。
“你带柳姑娘去那些地方做什么?她跟你不一样。”
大公主是完完全全的上位者,见惯生杀,处置起人眼皮也不眨。柳湘龄性子温婉,乖起来又像小兔子,白倾倾同意,确实不一样。
但这种话要不是从亲哥嘴里说出来,她能动手打他信不信?
“人还没娶进来呢,就如此护着了?”白倾倾道,“可你还没我看得清,她可一点不柔弱。”
这点太子在接触中也有所发现,不过被白倾倾如此点出来,总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太子便转而问她,怎么突然对奴隶的事上心了。
白倾倾便道自己闲得无聊了。这不之前她带回个奴隶,长得好人又乖,乖了就会多生喜爱,喜爱就会催生同情。
太子不是太信,甚至怀疑是不是那叫冀衡的奴隶蛊惑了什么。
白倾倾细长的指甲敲了下杯沿:“兄长,说正经的。据我所知,离国的那位左相,可是正在试行废除奴隶制度。虽说阻力重重,但也初有成效。”
太子问她:“你想说什么?”
“五国之内,奴隶的人数从来都不少。试想要是有一方国土,不存在奴隶制度,能让他们作为人堂堂正正而活,若是我,拼着命也是想去的。”
“如今的奴隶,大多是被饿死磨死的,或是为了满足贵族的取乐。如果将这些人视作正常劳力呢?届时,又能添多少人力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