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倾不能出声,便去取了烛台来,拿底部在小窗上用力敲击。
长鸣显然已到了极限,痛快够了,也快撑不住了。考虑收手,却发现师兄仍旧杀意未减,连连大喊停手。
安玉祁如若未闻。
正在这时,他骤然听到不远处有一声声钝响。在剑招的交击声里,听来特别又突兀。
他心有所感,忽然脚步顿住,循声看去。
然后便从一处阁间的小窗里,看见一张露出来的小脸。
一发现白倾倾,安玉祁就瞬间收剑入鞘,提气而去。
身影踩着瓦檐停到窗边时,他微微有一瞬的迟疑,怕真会看到让自己发疯的什么情形。
不过只一瞬迟疑,便抬手破开了窗户,进了屋内。
白倾倾没想到他把窗都拆了,挥着灰连退了两步,又抬眸看着他。
安玉祁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见人安然无恙,绷着的一口气几不可察地松了。
“没事了。”他柔声上前,抚了下她微乱的发丝,当下一把将人横抱进怀里。
将人抱稳后,又从窗边一跃而下。
抱起她时,安玉祁感觉到了怀中人的轻瘦,熟悉的柔软娇香,让他不禁有一刹那的失神。
他承认,白倾倾在他心里就是独一无二的。即使她真被人欺负了,那他就将那人卸成碎块,然后定娶了她,加倍疼着她。
白倾倾被安玉祁抱着落在院中,转头看了一眼,有些不忍直视。不久前还干干净净的男人,此刻成了半个血人躺在地上直喘气,脸上还露出又痛快又满足的神情。
见安玉祁视线扫来,长鸣连连摇手道:“打够了,不打了不打了!师兄我错了,嫂子的头发丝我都没碰真的。”
大概是嫂子的称呼取悦了他,安玉祁一声冷哧,不再理会他,转身带着白倾倾离去。
安玉祁将人护在怀中,挡下周身吹来的风,调动内息飞快地掠回了安府。
遣退人后,回到他的房内将白倾倾在床边放下。
白倾倾身下刚陷入柔软,就被他揽住肩头轻轻一拉,扶着脑后拢在了怀里。
“倾倾。”安玉祁以一种少见的,低弱的姿态,轻轻说道,“别生气。”
因她突然失踪,安玉祁之前满心担忧着找她。此事见人无恙,自然也想起自己在马车上对她说的那些太过的话。
他早已冷静,也早已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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