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就只是想让她待在自己身边罢了。
“来。”安玉祁未多说什么,从马车上下来后,便一直往内里走去。
白倾倾迟疑了一下,还是在他身后跟了过去。
等看到出现在眼前的箭靶时,她歪了下头瞧他,试着理解道:“安大人,原是想来这儿射箭散心?”
“会吗?”
白倾倾摇摇头。她会,但在此境中的她并不会。
她不说,安玉祁也知她定然不会。她在外长大,又这样瘦小,明显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要是有点反抗之力,何至于在信襄侯府被那老匹夫欺负,留了一身伤疤。
他顿了顿,过去从一旁挑了张最轻的弓,递到她眼前:“试试,我教你。”
白倾倾不知他为什么要特地带她来,教她射箭,便问了他一句。
安玉祁垂眸从她纤细的腕上扫过,绷着的嘴角抿着,又稍稍提起了一个弧度,嫌弃道:“那不如练刀,耍枪?”
就她这点力气,暂且也就只能拉个轻弓罢了。
白倾倾一听,立马就将弓接了过来。他来真的啊,枪刀什么的,还是不必了。
她将弓身握在手心,心想难道是他曾经那个变态师父,在他心里造成的阴影太大了,以至于留下了有教人习武打发时间的爱好?
见她乖顺接过,安玉祁心情已好了几分。只不过先前碰到她后,反噬因此消停的那一阵已经过去,这会又开始缓缓地在躁动。
虽对比以往来说,这已大大减弱,但白倾倾人在眼前,就宛如在干渴时,面前摆上了一碗清冽的甘泉水。
想喝。
想到这,安玉祁内息的紊乱平缓,心头的躁动却愈发强烈起来。
安玉祁闭眼稍作按捺,抬指对着弓身的几处点了点,告知她举弓撑弦的要领。
白倾倾便听他的,按照他所说将弓稳稳拿好举起,摆正姿势将手边的箭矢搭了上去。
见她做的仔细,基本挑不出错处,也无需他再帮着纠正。
安玉祁的心间竟莫名窜出了一种失落之感。
“安大人?”白倾倾摆好架势,见他像是出神,就喊了他一声。他就挡在她的正前方不让,难道要射他不成?
安玉祁回神,往她手上看了两眼,然后往边上让开了一步。他轻抬下巴,冲着正前方束着的靶子说道:“对着正中,试试。”
白倾倾余光瞄了他一眼,然后将箭尖对准了靶心。
拉弦松手,箭矢离弦飞出,一支箭飞得轻飘飘的,堪堪擦着箭靶的边缘而过,跌落在地上。
她这身子骨弱,手臂的力道也虚而不稳,一拉弦便撑不住弓。这虽是这里头最轻的弓,但对她来说其实算不了多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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