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祁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后,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搁在了桌子上。
白倾倾一下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她偷偷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好像没有之前那股危险的气息了,心想他总算还记得她没吃饭呢。
不过照着眼下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形,即便他送来了,她也不可能接过来就吃。
安玉祁在旁坐下,见她只是瞅瞅食盒,又看看他,却始终不动,一想便道:“吃吧,没毒。”
白倾倾自然没这个担心。这里是他的庄子,他若要对她不利,何必下毒这么麻烦。
她有此境的信息,心里虽然都明白,也还是先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若按安玉祁一贯的脾气,他是吝于搭理她的。不过考虑到已想好的理由,他还是让自己神色和缓了些,解释道:“我的手下抓错了人。”
既是抓错了人,也就没道理再关押冷待她。
不过安玉祁自己并没有留意到,他对着她缓下脸色后,竟也不会觉得不习惯,仿佛他本当如此。
“是这样啊。”白倾倾就像才明白一样,一副放了心的样子坐下又问,“那原本要抓什么人,却抓成了我?”
安玉祁自然不可能跟她说真的,只道:“一个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逃走的丫鬟。”
“原来如此。”香气勾人,白倾倾也不再多说,去打开食盒将饭菜给拿了出来。
安玉祁在旁看着她动作,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处在惊诧之中。
他能够感觉到,在接近她之后,正在横冲直撞着的内息竟当真慢慢减缓了下来。
白倾倾吃饭时,见安玉祁还坐在她面前,没打算离开的模样,也沉默着不说话,气氛实在有些古怪。
他此刻只是安玉祁,位高权重的首辅大人,并不记得她。这么被他盯着,若不是太饿,她大概是吃不下去了。
她打破静默问道:“你既是抓错人,为何还关了我这么久?”
安玉祁的目光虽停在她身上,实则还在感受经脉中内息流转的变化,闻言脱口而出:“抱歉,下人疏忽了。”
话一出口他就愣住了。他安玉祁做什么事,何曾如此跟人道过歉?还是这么个轻浮的女人。
他顿时对此心生不满,想起这女人扑上来的那一幕,沉下脸睨了她一眼:“要不是你突然就上来亲人,倒是已经放了你。”
白倾倾的筷子一顿,他这脸色怎么说变就变?
关于为什么亲他,白倾倾觉得她大概是永远解释不清了。于是只好小声说:“我,那时怕你要打我。”
安玉祁视线落在她脸上,眼底意味深长。
她面容小巧精致,透着种纯澈干净的灵气,不过小声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委屈巴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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