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已经跟这位皇上讨到了宽赦的恩典。
见顾崇答应了,她便上前,动作轻柔又小心,然后一次取满了好几个瓷瓶。
张全在旁看得是心惊肉跳,差点一口气要憋过去。这小白神医一点都不客气,可是个真祖宗啊!
顾崇经她包扎好,举到跟前看了眼,余光中瞥见她小心翼翼把瓷瓶都收进药匣放好。
他当然知道白倾倾取走他的血用来做什么,只不过见她神情这般仔细,就不免有些无奈了。
不过一些含毒之血罢了,不知道的,还当是在拾掇什么宝贝。
“不必顾虑,需要再来找朕便是。”
白倾倾收好了,又整整袖口,站好后点了点头。
顾崇捕捉到她眼底,似有欢喜之色一闪而过时,不禁陷入了思考。
他似乎又踩进套了?
白倾倾取了血回来,就分别按量,喂给了太医署养着的那一笼小鼠和兔子。
自此之后,大部分的心思也都放在了这上头,若人在住处,就翻师父的医案,调配方子,观察状况。不在的时候,便托药童守着这些重要的小东西。
反正顾崇说的,有需要找他取血就是。白倾倾也就表面上跟他客套一下,每隔上一定的日子,确保他不会受此影响时,便会再取血回来。
有了其他中毒的试验体,白倾倾对于此毒的研究,也比之前大有进展。
而在她独门的疗法之下,顾崇的腿疾也终于有了起色。
这日,白倾倾收起针后,顾崇便搭着张全的手,离开轮椅慢慢站了起来。
虽然仅能支撑片刻,但顾崇双腿废了这么久,这已是极好的开始了。
当初积压在双腿之毒,已在不造成伤害的前提下,被白倾倾施针引散。现在还只能站起片刻,但很快便会能立能行,直到恢复如常。
顾崇能站起后,双腿也有了除寒疼以外的感觉,神色复杂。
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虽然被救醒之后,听着太医们的话,面不改色地平静接受了。但实际上,又怎么会不在意?
她当真很有本事。
顾崇看向白倾倾问:“你可要什么赏赐?”
一副平平静静冷淡的模样。
但以白倾倾对他的熟悉,哪能不知道他心中的高兴。
他大概只在小白面前,才会卸下心防,搁下身份的枷锁,坦率一些吧。
白倾倾想了想,只回道:“等皇上体内的毒彻底解了,再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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