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疼,但他的双腿经脉日日都在疼,习惯了,所以比较起来,也就不算什么。
但顾崇要出口的话一顿,却变成:“朕若怕疼,你会不会下手轻一些?”
白倾倾愣了一下,多少有点讶异。这话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起来,偏又觉得哪有些怪。
毕竟……他说的是怕疼。
若她还是白狐,小小一只蜷在他怀里,听了恐怕会以为他在撒娇。
不过白倾倾见他目色平静,神色冷冷淡淡,语气也很寻常,哪儿都不像。
她也就忽略了这点古怪,点头道了声是。
其实她下手已经够轻了,之后施针更加留意,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好。
不过看起来,这法子显然是有效的,她因此不觉得累,更多的是觉得高兴。
注意到白倾倾微微上扬的嘴角,顾崇心想,能治好他,她原来这么欢喜?
因施针花去了太多时间,殿内传膳也比平时晚了点。白倾倾一直精神紧绷着,放松后自然更觉得饿了。
饭菜好香,看什么都想吃,不过边上坐着个顾崇呢,白倾倾还是控制了一下吃相。
顾崇发现白倾倾并不挑食,什么菜都愿意吃。
只不过她吃东西的时候细嚼慢咽的。顾崇忍不住想,她吃的这么慢,一顿又能吃进多少东西?难怪会这么瘦了。
若他像平时一样,很快用完膳,那她肯定也不好意思再动筷子。
顾崇让她来陪他吃饭,是觉得她在太医署吃的不好,又不是想要饿着她。于是不自觉也放慢了速度,等到白倾倾吃饱了,才停箸。
他瞧见白倾倾虽然不挑食,但吃的最多的,却是那盘红烧肉。
小白也最喜欢吃这道肉了。
想起白毛团,看到肉时那馋馋的小眼神,坐在桌上,半张脸都埋进去,吃得又快又香的画面,顾崇的目光也逐渐柔和。
但很快又如熄灭了的烟火,迅速冷漠下来。
白倾倾一直留在这儿忙着,直到用完晚膳才回去。张全让人送小白神医回去后,进殿服侍陛下更衣准备就寝。
顾崇靠在床上,本来还在翻未看完的奏报,但似乎是白日施针之故,这个时辰已比平日更加疲乏。以往因毒性反复,难以入睡的他,这晚便歇得早了一些。
夜半时分,殿内的一点微弱烛火,被风吹得晃了晃。
顾崇在睡梦中紧绷下颌,眉头深深蹙起。
梦中,他看见了小白。白白的毛团也看见了他,但却不跳进他的怀里,而是扭头就跑。
他紧追在后,毛团却转眼间受了重伤,转过头远远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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