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钧将女子牢牢按在书案上亲吻,却刻意避开她的唇。男人的气息灼着她,令她软成一滩柔水,只能任其揉捏。他不言,一贯清冷的眸子染了些迷离的欲望,手往她的裙下探去。
女子开始解他的腰带,想要将他的领子拨开,却被按住了手,“别动。”他警告了一声。
她这才想起来,王爷从不爱人为他宽衣,就乖巧地收回手,怯怯地看着他。
李元钧凝视了身下人一会儿,手捏住她的下巴,问她:“想不想我?”
她显然有些受宠若惊,没想着李元钧会用“我”来称呼自己,窃喜地点了点头,“想的呀。”
“乖。”李元钧也只是亲了亲她的脸颊作奖励。女子先前教他撩拨得情火焚身,眼角攒了晶莹的泪珠,委屈地央求他:“王爷……想要的……”
“想要谁?”
“王爷,”她抓住李元钧玄色衣襟,“要王爷……”
“不对。”李元钧很耐心地在诱她,“本王从前教过你的。”
一个面貌无奇的婢女敲响了书房的门,叩三停一,反复两次,直接推门而入。听见响动,就知屏风理由一片荒唐,夜罗刹已经见怪不怪,顺着桌子坐下,手翻开一盏茶杯。
里面的女子显然也听见有人进来,羞红了脸,说不出话来。李元钧低头,慢条斯理地说:“再叫一声。”
她娇气地抽噎了一声,几不可闻地喊了声“舅舅”。李元钧终于笑起来,眉目俊朗,让她看得都怔了片刻,额上落下一记温轻的吻,“回房去。”
外面来了人,她也识相,拢了拢凌乱的衣衫这才悄步退下去。
李元钧坐在椅子中闭目养神,“甚么事?”
夜罗刹将她惯带着的伞往墙边一立,貌似恭敬地立到李元钧面前,声音却是冷的,“果然是计。鹰犬没有得手,现在被关在刑大狱,已经生不如死了。”
李元钧眉目舒展,并不作声。
夜罗刹想起来方才走出去的女人,模样身段,甚至身上用得香,都与一人极其相似,让她不禁咬牙暗笑。
当初她肯死心塌地跟着李元钧,无疑是看中李元钧做事狠辣,城府深沉,极具手段。待帮他谋得皇位,借着皇权,苗教入主中原就不是难事了。
谁想近来李元钧跟疯了一样,一头栽到那个小妖女身上,连鹰狩都对之失望至极。
“逐春也不干净,是沈鸿儒安插在王府的暗桩。”夜罗刹握紧手指,“属下逾越,耽于美色,对王爷没有好处。”
李元钧浑不在意,手指轻嗒嗒地敲在书案上,眸中有不明意味的笑。
夜罗刹说:“属下想不到是哪里出得问题。近来上下做事一向谨慎,就算是向倚竹都再三提防,逐春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探到消息的?”
当时在傀儡案后,夜罗刹和单九震两人遭满城通缉,藏身于睿王府,也未曾走漏半点风声。没想到会在这件案子上,栽到一个小小的逐春身上。
夜罗刹越想越觉得蹊跷,实在没道理,除非有内鬼。而安排鹰犬去刺杀吴钩时,除了她以外,唯有鹰狩、鹰犬和李元钧在场……提前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们。
而唯一有可能的内鬼……
夜罗刹心机一动,顷刻间大惊,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看向李元钧。
李元钧好整以暇地对上她恐惧的眼神,渐起邪气的笑,却朗月一样令人沉醉、迷惑。
是你!夜罗刹几乎都快吼出这两个字,可教她死死地压在喉咙当中,没敢发出声音。她害怕,却没有动。她知道李元钧真想杀她,她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王府中到处都是他的人。
“你背叛了门主……”
李元钧摇了摇头,对她的话不以为然。
“他早该死了,本王只是送他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
夜罗刹:这纯粹是个变态!
李元钧:理解到位。
第138章 妖道
夜罗刹恐惧至极反倒麻木了一会儿, 她早该想到的, 李元钧一直都非简单人物。千机门旧部听鹰隼调遣,说到底是是听命于鹰狩;没有鹰狩,他在千机门就甚么都不是。
可李元钧这样的人物,又怎会忍受一直屈居人下?鹰狩已经老去,而他风华正茂、野心勃勃。
夜罗刹甚至开始怀疑,李元钧在西三郡失利, 究竟是因为对傅成璧一时心软,还是因为他原本就是故意而为之, 为了让鹰狩以为他现下囿于情爱, 从而对他放松警惕……
鹰狩秉持的信念, 成大事者,不得耽于儿女情长。这也是他并未执意想要段崇回到千机门的原因。段崇从前是一把无情的利刃,指哪儿就能将哪儿撕裂得体无完肤,好使得很, 可他如今有了杂念, 大不如以前锋锐。
李元钧捉准鹰狩的性子, 在宝楼高阁当中,故意在他面前表现得一副非傅成璧不可的样子, 气得他差点剥了李元钧的皮泄愤,一度不允许他再插手近来的计划……
如今看来,岂不是正中下怀么?李元钧给段崇白白送了一头鹰犬,以段崇的本事,借此将鹰狩揪出来并非难事, 纵然鹰狩为此赔上了性命,到底也牵扯不出李元钧来。
夜罗刹望进他含笑的眼眸,冷得心脏都在发抖。她问:“你会杀我吗?”
“杀你,脏了本王的手。”
李元钧的手指修长冷白,懒懒地交握在一起。谁都想不到,这样的一双手不沾血,却杀过很多人。
“你没这个胆子。”李元钧淡声道,“蓝婆子将苗教交到你手上,你总不愿意看到它毁于一旦罢?以后学会听话,本王不会亏待于你。”
夜罗刹跪倒在李元钧面前,正声说:“属下不敢背叛王爷。”
李元钧讥笑不已,对她的忠诚并不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