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顺竿爬,漂亮的眸子里全是促狭和得意。段崇脸上腾地热起来,莫名的邪火从他腹下一路往上窜,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煎熬起来。
从前和傅成璧在一起的时候,他甚少会有如此反应;近来却是越来越频繁,难能控制自己的情欲。段崇比谁都清楚,傅成璧对他不经意的放纵和宽容,会令他变得贪心,越来越不知满足。
傅成璧见他总没有动作,以为他还在害羞,指着脸颊说:“就亲这儿,还不行吗?”
段崇强撑着平淡的面容,飞快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唇触到温软后却不敢做任何停留,段崇从榻上下来,喉咙里略有些哑意,匆忙道:“我去厨房看看。”
傅成璧扬眉,也觉得有些饿了,笑着点头,没发觉出他有甚么异样,目光又落到宣纸上。
段崇大步走出居室,奔到厨房来。他耳根红透,几番压不定旖旎的念想,咕咚咚灌了几口清凉的井水才算恢复些常态。
他不让自己再分神去想旁的,下手调了个素三丝做清口小菜,如意卷开胃,罢手后粉蒸肉也刚刚出了笼,与慧仁米粥一并端上了桌。
傅成璧放下整理一半的卷宗,听话地坐到桌边去。
傅成璧看着桌上飘香的几道菜,眼睛都亮起来,问:“你到底哪里学来这样好的手艺?”
段崇回答说:“以前跟着师父学剑,不想饿死才学的。”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段崇笑了笑没有应答。傅成璧咬了一口粉蒸肉,自然是香极,但肉味却与她平常吃得不太一样,于是又问道:“这是甚么肉?”
段崇沉默片刻,终是实诚地回答道:“兔肉。”
傅成璧手一滞。
段崇口吻有些犹疑,“早朝去述职的时候,碰上了七皇子,他给了我两只兔子,让我带出宫去。”
傅成璧:“……你就给蒸了?”
段崇说:“不好吃吗?”
“……”
太好吃了!
段崇一本满足地看着傅成璧高高兴兴地尝过每一道菜,好似现在他才发觉了一件比做菜更令人愉悦的事。
两人用过膳后,傅成璧主动请缨去洗碗。
段崇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似乎当这事是好顽儿的,也没作阻拦,只怕傅成璧凉着,就在水盆当中添上些许热水。
傅成璧见他总在一旁守着不走,一副怕她刷不干净的样子,就拿着手肘推了他一下,嗔道:“哎呀,你不许盯着。”
段崇失笑:“那我该做甚么?”
傅成璧想了想,说:“你帮我将凤仙花摘好,将花瓣混着些盐捣碎去。”
段崇很是疑惑,不知她要做这些干甚么,但也没有多问。
天色渐渐黯下来。烈烈橘红色的晚霞黄昏渐褪下颜色,像是在染缸里浸了一回,云都与夜溶在一起,化作深如墨的靛蓝。
明月高升,四四方方的小院中盈满了柔白的月光。
傅成璧净了手回到居室中,一入门就闻见凤仙花的蜜色清香,似袭人袖。她见段崇正用石臼子捣得认真,好似他做甚么事都会如此认真,也不管是多么微小琐碎的事。
傅成璧将捣碎的凤仙花捧到榻上的小方桌上,又同段崇要了一团棉线,脱了绣鞋斜坐上去。
段崇则坐在了另一侧,看她究竟要作甚么怪。
他见傅成璧用细长的小勺取了碾碎的凤仙花堆在莹白的指甲上,又用撕下一块柔软的野苘麻叶子包起来。她一只手不方便,就将棉线推给段崇,说:“你帮我缠上。”
棉线是黑色,缠在翠绿的叶子上,如同捆粽子一般,很快,十个“小粽子”就全捆好了。
傅成璧扬起双手转了转,问道:“怎么样?”
段崇抿着唇,望向别处,轻揉了揉眉心。她羞恼着问:“怎么了?”
“好……”段崇没忍住,朗朗地笑出声,“好傻。”
傅成璧隔着小方桌轻轻踢了他一下,“不许笑。等明天拆了就好看了呀。”
段崇捉住她的脚踝,忍了忍笑意说:“恩。不笑。”
教他捉住脚,傅成璧才想起来,看着已经包成小粽子的手指发起愁,“哎呀,忘了,应该先从脚趾开始的。”她犹豫了一会儿,脚乱腾几下将罗袜褪去,对段崇说:“你帮我一下。”
段崇怔住,低头见她已将脚伸到他的腿上来。
他攥起手指看向傅成璧,她犹然笑着,目光灼灼,如从前在狱中、府衙花台上一样娇俏动人。
往前她不在身边时,段崇偶想起与她亲昵的时候,尚还能忍耐下来;今日她就在眼前,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挑弄他的底线……
段崇将小方桌移了下去,傅成璧正想抱膝而坐,却教他牢牢握住了脚踝。
灼热的手指碰着微微凉的脚背,些许凤仙花汁子染了上,衬得骨致玲珑的小脚愈发莹白如玉。段崇握在掌心当中,牵着修长的腿分开些许,趁势探上去将她整个人轻轻欺在身下。
傅成璧明晰地感受到他覆压下来的欲望,脸上红红的,只得装糊涂:“怎、怎么了?”
炙热又温柔的吻落在傅成璧的耳畔,她耳朵本就敏感,禁受不住这般舐弄,不一会儿就细细喘息起来。段崇觉出身下近乎娇怯的轻颤,犹不知足,非得听她轻吟一声才松开。
他轻轻捏住她的下颌,低哑地说:“你真不该来的……”
她想要回答的话又教柔情的吻堵在口中。
傅成璧能听见他的呼吸越发浑浊粗重起来,偶尔看向她的时候,眸色亮得如火在焚,又浑浊得似没有一丝神智,他难能自抑地在能触及的每一处轻咬吮噬,雪白的脖子上、胸前很快浮现些红梅似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