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词问:“请问您是助理吗?”
韩助理点头:“鄙人姓韩,您可以叫我韩助理。”
“哦哦,您有老寒腿吗?”
“?”
看出来了,肯定是没有,晏词一咧嘴:“谢谢,再见。”
“.....”韩助理懵逼中。
回到房间,许少淮已经躺下,晏词放轻脚步,慢慢从购物袋里拿出新衣服,一想,又把衣服放了回去,只拿出里面的新内/裤,新衣服要是当睡衣穿,明早起来一定皱皱巴巴,洗完他还是可以穿着睡袍睡觉,明天再换。
他轻手轻脚进浴室,调整花洒流量,挤沐浴露往身上抹,因为水流小,洗得慢,洗完穿好衣服出来,床头边柜上多了一瓶喷雾。
是许少淮在他洗澡的时候去拿的吗?
本来都睡了,还替他跑外间拿。
晏词抿紧唇,尽力压下要翘起的嘴角,然后自己给小腿和脚脖子又喷了一次,再动作轻缓地上床躺好,合衣仰面望着头顶天花板。
接着闭眼睡觉。
十分钟后,咻得睁开眼。
特么睡不着啊!脑子清醒,毫无睡意。
两个男人躺一张床他也不是没躺过,大学那会儿,室友爬他床找他打游戏,一躺就躺好几个小时,有时玩累了直接睡,两人挤一张完全没问题。
平时累了也是一沾枕头就能会周公。
想着想着,他慢悠悠打哈欠,重新闭眼,但是没几分钟又睁开了,因为一闭上眼困意全消。
眼睛咕噜噜转动,瞄到床头灯,还明晃晃亮着。
就说怎么睡不着,开着灯怎么睡?
他支起上半身把床头灯关了,房间一下陷入黑暗,本以为适应黑暗后会依稀看清些房间内的摆设,比如精雕细琢的床头灯,看起来特别高档的边柜,但是,没有,依然乌漆嘛黑,手指在眼前晃了晃,一丢丢影子都察觉不到。
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晏词又开始乱想。
他睡相一般般,喜欢裹被子,万一睡着之后乱滚到对方身边不太好,他得警醒一点,不能睡太死,可是浅眠转醒时也得知道自己的位置才能不妨碍到人。
还是开着灯吧。
手往墙上摸,开关发出一声轻微响动,床头灯亮起。
睡了会儿,晏词又把灯关了。
许少淮不一定喜欢开着灯睡觉,关了为好。
不到半分钟,他又挪动上半身准备去开灯,但手还没摸到开关,腰上一紧,人被许少淮捞进怀里,有着淡淡体温的被子覆于身上,男人搂着他,嗓音低哑,蜷着浓浓困意吐息在耳边:“睡、觉。”
咻,闭眼,老老实实。
但是脑子更加清醒。
为了不影响许少淮睡眠,他窝着不乱动,许久,纷乱的心跳渐渐趋于平缓。忽然想起些往事,大学最后一年暑期,他提前向老爸说了几号回家,他爸还在电话里说回家就带他下馆子去吃顿大餐。
可是他到家后,家里没有人,所有东西被砸得一团乱。
他前脚进门后脚就有人来讨债,谩骂,泼油漆,威逼利诱,好笑的是他真没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爸丢下他跑了,一声招呼都不打。
毕业后,还有讨债的每年找他,上个医院查出心脏病,签约娱乐公司遇上渣滓经纪人。
明明人生都没过半,却已经有那么多不顺遂。
但是不顺遂后的今晚。
那么温暖。
嗯,应该是房间空调调太高,制冷效果不够强。
聪明!!
想完了自己,他又开始想许少淮的事,好端端一个男人,怎么会不行?到底不行到哪种程度?是秒射呢还是完全起不来?或者天生那方面出现了残疾?
比如……
两颗圆圆少一边???
噗嗤,嘴角溢出一点笑,一脑补画面就觉得滑稽,但顷刻心底涌上无限愧疚。
许少淮那么帮你你还取笑人,你特么还是人吗,啊?!!他悄悄捏了下自己嘴巴作为惩罚。
可又忍不住想,许少淮那么有钱,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医生看看?
肯定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哎——
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好好劝劝,男人那方面是大事,不说金/枪不倒,起码得功能完好。
不然怎么给以后的老婆幸福?
这一晚,晏词想这想那的一直没睡着,而许少淮的睡相稳得一批,好久好久不带动一下,他都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可能一个小时,可能两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