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深听见他这么说,就更不同意了:“你知道只要你回去,季君延不会轻易放过你。”
白行歌垂了垂眸,始终没有收起嘴边的微笑:“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再抬眸时,眼里有几分无奈,“如果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我肯定会让你和你的人保我到底,毕竟那是你们的工作。”
“但你现在是我考虑过一辈子的人,就得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了,包括你的人……也都是人生财产的一部分呢。”
谢璟深抿嘴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问:“只是考虑?”
白行歌轻笑了一声却没直接回话。
周围的人离他们太远,听不清他们究竟谈的什么,只知道欢乐的气氛陡然消散。两个人在原地拉扯了半天,不知道又顶着严肃的气氛谈了什么,最后白行歌将谢璟深紧握住自己的手拨开,踏着决然的步伐走到唐之渊面前。
他的神色十分平静,那双方才还装着笑意的眼睛又恢复了印象中的毫无波澜。
“走吧,我跟你们回宫。”白行歌淡声说道。
唐之渊盯着他看了半天,又让人搜了一下他的身和包袱,确定里面没有带着什么奇怪或是通风报信用的物品后,才冷笑问:“国师大人逃了几个月,可不像是会轻易妥协的人。”
白行歌却反问:“若我今日不从,不知唐护卫打算做什么?”
“自然是用硬手段了。”唐之渊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后的大群兵马,回答道。
“那就是了。”白行歌轻笑道,“打打杀杀总要闹出些人命伤亡来。从前我或许不介意,但现在我却舍不得。”
舍不得谢璟深因为自己受伤,舍不得谢璟深为了他一个人要折损许多陪他打天下的兄弟姐妹。
若是从前,他可以选择直接一走了之,季君延也不会因此对飞月楼施压。可如今都变了,这些事全在意料之外,在他人生规划之外,从答应了谢璟深的那一刻起,他接下来所走的每一步都带着些许未知。
他却对此感到有些兴奋,也有期待。
为此,他必须回宫一趟。
因为他的极度配合,唐之渊没有将他捆绑起来,而是请着他上了车。白行歌坐在窄小的车厢,撩开车窗的帘子,隔着一段距离与谢璟深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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