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陛下将答应我的事都完成后,我才会将最终的解药给他,让你服下。”
白行歌没想到季君延背地里还做了那么多事,沉吟一会儿后和公仪临说:“或许只是你们错把我在季君延心里的地位想得太高了呢?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为了我区区一位国师,当真出钱又出力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就不怕他根本就不顾我生死,到最后依然选择反悔,甚至还趁机灭了你五邪教吗?”
公仪临沉默地盯着他没说话,他觉得自己似乎从对方眼睛里看见了孤注一掷的决绝。
许久后,公仪临才笑了一声:“那我们两个便一同共赴黄泉,想想,也乃一桩美事不是?”
“更何况,国师大人果真不懂爱。”公仪临说着,像是有些出神,“有的时候,人确实能够为自己心里非常在意的那一个人,做出很多其他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的事情。其中的苦与甘,也只有那人自己清楚。”“应该是我要对白公子说,你低估了自己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白行歌不再说话。
反正该劝的他都劝过了,既然公仪临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想法,他再怎么说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倒不如省点力气,想想回去之后要怎么应付季君延。
以他那疯狂的性子,这一次若真的被抓回宫,他大概就真的完了。
公仪临将他带到了马车上,与他共乘一辆车子,亲自监督着护送他回宫的任务。
白行歌安静了一路,无论公仪临如何与他搭话,他都淡着一张脸,宁可看向窗外无聊的草木之景,也不愿意搭理他,显然是对他怨到了一个极点。
公仪临没有收到回应也没觉得难受,哪怕是自言自语也能给找乐子。
是在他好不容易终于说累了,想暂时停下歇一歇时,白行歌却忽然主动与他搭话:“你有一个姐姐?”
公仪临面上的笑容在听见他这个疑问后以肉眼可查的变化淡下,白行歌恍若未觉,又用着笃定的语气接着说:“你千方百计夺得教主之位,想要搞垮五毒教,都是为了她。”
“因为你觉得五毒教害死了你姐姐。”
“就是他们害的!”公仪临脸上突然再绷不住冷静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怒与扭曲,充血的双目怒瞪着他,“不是我觉得,阿姐就是被五毒教的人所害!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只不过是戴着面具的虚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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