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气氛又很喜闻乐见地不好了起来。
车子已经轱辘轱辘地出发了,像这种小吵小闹的事他俩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偏偏这两人一个特别冷静沉着,一个又清静理智,每回闹不愉快,受罪的都是可怜弱小无助的阿竹。
被气场强大的两个人压着,他简直如坐针毯。
在阿竹的印象中,白行歌在皇宫里基本没怎么发过脾气。哪怕是面对季君延无限烦人的小动作与骚扰,他都能够心平气和,四两拨千斤那般回绝。
就这出宫的短短日子里,他觉得白行歌生的气已经超越了他出生到离宫为止的次数。
而且还都是为的谢璟深。
他觉得,这两个人上辈子肯定有天大的仇怨。
白行歌当然不会无故去找谢璟深麻烦,他今日提醒也是按谢璟深的情况,察觉到他今日会有个小劫。果不其然,他在车里就看见了谢璟深说话的对象身上带着妖气,那双眼睛盯着他都盯得发馋,他不理解这人怎能和二愣子似的半点察觉也无。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点心思同为男人,我能理解。”其实心里对情爱之事没有半点兴趣的白行歌并不能理解,“但你找姑娘的同时还得给人添麻烦,就不太好了。”
谢璟深沉声问:“按你这么说,我将来娶妻还给你添麻烦了?”
白行歌眸光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娶公主我都没意见,只是方才那姑娘是个妖,你身体的事我早提醒过了,与她接触她只要在你身上略施小咒,都能往你身上增添死气。”
“我先前在浮云山庄消耗了不少灵力才帮你抑制住了些许,你再这么多来几次,我不仅先前所为都白费了,还得再消耗灵力往你身上清一清。我如今身体本就虚弱,不能保证短时间内还能再给你处理几次。”说着,他还特别应景地轻咳了几声,下意识将披在身上的斗篷扯紧了一些。
毫无预警袭来的寒意再次让他感受到比冬日还要让人难耐的寒凉,但他脸上依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只面色平淡地望着车外的风景。
“……”纵横江湖多年,杀人从不眨眼,见血心里从不发颤的谢璟深竟被白行歌这短短几句后说得,有那么点心虚。
浮云山庄里的事他早听林千澜提过,加上那日护身符确实也护了他一命,若白行歌所言为真,他确实欠着白行歌半条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