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此,但是命再硬也抵不过阴气的不断消耗。先不说那些怨灵究竟从何而来,跟在对方身上应该也已经有好些时候了,他仍旧能从对方脸上看出死气。
再这般下去,恐怕会在不久的将来死于非命。
大概是白行歌的视线留在人家身上太久了,又或是他丝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作为让对方有所察觉。原本自我隔离出了小天地的男子突然止住了闲散的行为,冷冽的眸光微微一挪,落到他身上。
敏锐地察觉到此事的阿竹轻轻拉了拉白行歌的衣袖:“公子,您,我们,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白行歌不置可否,只解释:“这人确实有点意思。”
阿竹一时间拿不准白行歌此言之意,还以为自家国师大人看上人家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咱们也不能这么直接就盯着人家啊。”
白行歌刚想回话,那名俊俏的男人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
他直视着白行歌的双眸漆黑得看不穿眼中的情绪,后者下意识想起了皇宫里那双同样浑浊得疯狂的眼睛。
有点相似,却又不同。
“有什么事吗?”男人的声音出乎预料地好听,有些低沉,带着一种沉稳的大气。
白行歌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声音长相都那么合他胃口的人。
可惜是男的。
白行歌见他态度还算和气,加上作为一个喜好漂亮好看的事物的人,他决定好心给对方一个提醒。
他唇角微动,扬起了清浅的弧度,手指下意识在折叠起来的扇子上轻轻拨弄:“你快死了。”
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静止。
就连阿竹脸上原本有点小紧张的表情也是一僵,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白行歌。
是他错了,他怎么能用正常人的脑袋去揣测国师大人的想法,才会觉得这是一场激奋人心的相逢相识。
他应该知道的,能让白行歌盯上的人,不是命中即将有罕见的大劫,就是正走在历劫的路上。
白行歌甚至还认真地解释:“我自远处便见你万灵伴身,如今近看更是阴气萦绕,为将死之相。你命数本不该如此,应当是中了小人施下的咒术才会有此一劫。若不及时破解,待死灵将你身上天佑之气消耗殆尽,你便会随时殒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