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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许鹤鸣嘴上依旧没饶过自己,但他接受了自己的粥,就代表革命取得了阶段性胜利。许清树乐得像过了年,对着那扇门开始忍不住偷笑。
门忽然开了,许鹤鸣一脸冷漠地看向他。
许清树:……
“还有事吗?”
“没……没了。”
“那就别打扰我。”
“哦,好。”
许清树落荒而逃,回到卧室将门关上,而后便又开始痛痛快快地笑起来。果然,他这个弟弟对他还是有那么一丝感情的。
屋内许鹤鸣一勺一勺地搅动着那碗海鲜粥,他根本没有在看书,也静不下心。香气从米粒中溢出来钻入鼻孔,许鹤鸣忍不住舀了一勺送入口中,一时间浑身的毛孔都跟着舒张。
许鹤鸣又想起了许清树刚才那副乐呵呵的傻样。为什么,为什么他早些年不能乖巧一些,为什么他偏偏要在下雨那天逃课。若是没有后来的意外,他们这个家本该一直温馨美好下去。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还在上初三,连十五岁都没有,自己不应该恨他吗。
粥见了底,许鹤鸣又强行逼着自己做了一小时的题,才端起空碗准备去厨房收拾一番。他刚一开门,就看到许清树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眯着眼依靠着沙发的一角,看模样像是睡着了。
许清树睡得很轻,听到开门的声音瞬间睁开了眼。见许鹤鸣出来,连忙起身准备从将碗接过。
许鹤鸣目光落在他左手的绷带上,淡淡地说:“别沾水了。”
许清树愣住,回过神时许鹤鸣已经拿着碗向厨房走去,一副不许他参与的样子。刚刚那四个字,好像是许鹤鸣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他表示关心,许清树强行忍住没有乐出声,心里怨自己怎么没在右手上也划一刀。
等许鹤鸣收拾完厨房出来的时候,许清树依旧在门口站着。
许鹤鸣皱了皱眉,问:“许清树,你是觉得我洗不干净,在这里监工吗?”
“不,不是。”许清树连忙否认,内心还没有因为刚才的喜悦而平静,“鹤鸣,那个……你明天中午想吃什么?”
许鹤鸣沉默。
“要不哥给你做面?”许清树试探着问。
许鹤鸣睫毛颤了颤,“随便吧。”
随便,就是吃的意思,许清树心里又开始乐呵。
“我不会麻烦你太久的。”许鹤鸣道。
“啊……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鹤鸣,你想吃什么哥给你做什么。”
“嗯。”
离高考越来越近,许鹤鸣虽然知识学得扎实,但是心中难免还有些紧张,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晚上屋内闷热,为了省电他只开了电风扇,对着床咯吱咯吱地吹。风扇噪音不小,但许鹤鸣还是听到了许清树从隔壁传来的那咯咯的笑声。
作为职业的鸭子,许清树秉承着不给金主提供肉体服务,也要提供情绪价值的原则,在忙活了一天之后,正跟魏泽宇打电话表着忠心。
“你明天过来吗?”魏泽宇问。
“我弟这次放三天假,我可能要多呆几天。”许清树回答。
“哦?”魏泽宇又想起了许鹤鸣穿一身校服的模样,立刻提议,“不如我明天带你们出去玩。”
“啊,不用不用,就让他好好歇一歇吧。”许清树连忙拒绝,魏泽宇对许鹤鸣这么上心指定没安好心。
“就这么定了。”金主爸爸的话不容置疑。
“老板,我弟弟还小……”许清树鼓足勇气说道。
“许清树,你是不是以为我想上你弟啊?”
许清树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咽了口吐沫说道:“嗯。”
“老子非干死你不可。”电话那头魏泽宇有些生气。
“您怎么干我都成,只要别碰我弟。”许清树面不改色。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开车去接你们海边放松一下,晚上小心你的屁股。”魏泽宇威胁道。
“别……我没法跟我弟说……”许清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魏泽宇就挂断了电话,丝毫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这下许清树急了,许鹤鸣好不容易才愿意吃他做的饭,要是被魏泽宇惹毛了,影响二人的关系不说,连高考都要跟着受影响。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给魏泽宇播电话回去的时候,他的房门忽然又被敲响,许清树第一反应便是刚刚自己太大声吵到了许鹤鸣休息,心中连连懊悔。
果然,等他打开门后,许鹤鸣一脸愠怒地看向他,好像有些生气,却又不仅仅是生气。
“你好吵。”许鹤鸣语气不善。
“鹤鸣,对不起对不起。”
许清树只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睡衣t恤,许鹤鸣又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脖颈与锁骨上的咬痕,甚至还没有消褪的鞭痕。许清树皮肤很白,每次鞭子抽上去留下的印子便格外明显。
看着许清树身上的痕迹,许鹤鸣只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怦怦跳了起来,急忙将头转向一边,冷冷地说道:“你安静一些。”
', ' ')('就在许鹤鸣转身准备回屋时,许清树从身后叫住他:“鹤鸣!”
“什么事?”
“难得你放这么久的假,明天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啊,考前放松一下,别看书了。”许清树试探着问。
“去哪儿?”
见他没有拒绝,许清树心中顿生欢喜,可一想到还要加魏泽宇那个“电灯泡”,又忐忑不安地问道:“那个,你介不介意哥再带个朋友去啊?”
果然,许鹤鸣满眼愤怒地转过身,盯着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朋友?是趴在你身上狗啃的朋友吗?”
许清树听出了许鹤鸣的话外之意,瞬间红了脸。他顺着许鹤鸣的目光向胸前看去,才发现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咬痕。
妈的,魏泽宇真不愧是属狗的,许清树内心骂了一声。
“鹤鸣,你要是不愿意,哥一个人带你出去玩也行!”许清树又急忙补充,后悔自己提魏泽宇干什么。
许鹤鸣看着他冷冷地笑了笑,说道:“去,我一点都不介意。”
这话无论如何听许清树都觉得他在阴阳怪气,心中愈发后悔,“鹤鸣,没事,哥一个人带你去,不叫别人了。”
“哼。”许鹤鸣哼了一声,“人家大半夜还跟你恩恩爱爱,你好意思拒绝吗?”
许鹤鸣回屋啪的一声将门关上,留许清树一人独自站在原地凌乱,极力思考着他刚才的话究竟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应该……是想去的吧。”许清树自己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第二天一大早,魏泽宇的豪车就开到了许清树小区的楼下,引发了不少居民的驻足。他在海滨有一处私人沙滩,距此三百公里,为赶时间还是要早些出发。老式的小区道路拥挤,他开着车像贪吃蛇一般左拐右饶,才叫车没有被路边的杂务划到。
上门的时候兄弟二人刚吃完早饭,正收拾着出门准备的行李,听到敲门声后许清树连忙去开门。
魏泽宇一进门就大声埋怨,“许清树,老子给了你那么多钱,你就带你弟弟住这种地方吗,差点把老子的车都划了。”
这样粗鲁的话叫许鹤鸣忍不住皱了皱眉,许清树也连忙给他赔着不是。
“许鹤鸣,你好啊!”魏泽宇假装没看出许鹤鸣的不悦,像自来熟一般跟他打着招呼。
许鹤鸣为人的礼数还是懂的,冲他轻轻颔首,却没有说话。
“真是个乖孩子。”魏泽宇满意地笑笑,又冲许清树问:“收拾好了吗?”
“好了。”许清树指着沙发上的书包说。
“走,鹤鸣,哥带你去玩儿。”魏泽宇忽然伸出手臂搂住了许鹤鸣的肩膀,又像铁哥们似的拍了几下。
许清树与许鹤鸣的脸色同时一变,许鹤鸣像看怪物一样看了魏泽宇一眼,但又从他脸上没看出任何恶意。
他不自在地将魏泽宇的手拿开,一声不吭背起书包走了出去。
见许鹤鸣没有生气,许清树松了口气,魏泽宇却又忽然捏住了他的脖子,在耳边轻轻问:“准备好今晚被我干死了吗?”
许清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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