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妩只能一起停了下来。
霍屿森撑着伞，微微低头，看着霍妩，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说，“因为，这个故事寓意不好。”
寓意不好吗……
确实。
小女孩虽然点亮了三次火柴之后，看到了三幕让她温暖的场景，但事实上，这些温暖，都是虚假的。而她最后的结局并不好。
在圣诞夜这个举家团聚的日子，她在心中幻想着美好的场景，却只能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孤零零地，不被人知地，在街上悲惨地死去了。
想到这个故事，霍妩下意识地吸了下鼻子。
其实不管是她，还是原身霍妩，其实结局都不好呢。
她没有混成十八线之前，生活拮据，租住在寒冷的地下室内，寒气入侵，年纪轻轻就身体不大好。等她混成十八线之后，她又因为威亚断裂出事了，死时不过二十四岁。而原身，比她还要凄惨一些，她被人贩子贩卖到了落后贫穷的边远地区，经历了从天堂掉落地狱的落差，嫁给了一个傻子，最后抑郁而终。
而她们丧命的时候，无一不是在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霍妩又吸了下鼻子。
这一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霍屿森原本也不需要她说什么。
他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承诺，“你是我的妹妹，你永远都不会成为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不会比任何人过得差。”
这是承诺吧。
这怎么会不是承诺？
这肯定就是承诺。
看，冬天的第一场雪，果然为她带来了好运。
她的哥哥，不仅想要和她一起过圣诞，他还在这一刻，承诺了她一个美好的将来。
第18章 强制爱。
再长的路都有尽头, 更何况是这样一段步行都只需要十来分钟的路。
霍妩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霍家别墅，眨了眨眼, 到底还是问出了埋在心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的问题, “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嗯？”
“因为……哥哥你在外人面前还是很高冷。”
不管是在莫尼耶, 莫泽, 还是在张婶，小王面前, 霍屿森依旧还是以前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如云端之花, 带着显而易见的距离感。
但是和她相处的时候, 她已经不止一次见过他的笑容。如天上皎皎明月, 清冷又迷人。
霍屿森闻言，俊眉微扬。
都说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是最不会骗人的东西, 而霍妩的眼神告诉他，她想靠近他。从他回国的第一天, 他就察觉到了，她想讨好他，靠近他。
但是她的眼神, 却是干净而纯粹的，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纯粹到让他自己都觉得，如果他对她冷淡的话，那么他这个做哥哥的, 会不会太过于不近人情了。
而且她每一次小心翼翼地靠近，并不会让他感到反感。看到她每一次试探着靠近他一点点，他好笑，却也无奈。他们本就是兄妹，何至于此？
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解释给她听了。
所以霍屿森并没有说什么，只勾了勾唇，然后就跨步迈进了别墅。
霍妩没得到来自霍屿森的解释也不觉得气恼，她反倒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毕竟让霍屿森这样的人解释，恐怕是难于登天吧。
回到家之后，霍妩和霍屿森道了一声晚安就准备回房了。
她刚刚踩上台阶，霍屿森就又在背后喊住了她。
“哥？”霍妩微微有些疑惑。
霍屿森沉吟了两秒，才说，“莫泽此人亦正亦邪。尽量离他远一些。”
霍妩一愣。
应该是刚才莫泽送她去拍卖会现场，让霍屿森以为他们关系亲近，所以他现在才会这么提醒她吧。
霍妩点点头，乖巧地回应道，“知道了，哥哥。”
霍妩答应地这么干脆，霍屿森反倒有些意外。他想了下，又开口提醒了一句，“他不适合你。你以后会找到更好的人。”
霍妩听到这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该不会以为她和莫泽有什么吧？
不过确实，上次她和霍屿森一起去会所的时候，莫泽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今天却已经会送她去拍卖会现场了。在外人看来，她和莫泽熟悉的速度确实太快了些。
霍屿森估计也是怕她会在莫泽这个流连花丛已久的花花公子手里吃亏吧。但是他不知道，她比他还要了解莫泽这个人，自然知道莫泽这人有几分危险，需要保持几分距离。
霍妩甜甜一笑，“放心吧，哥哥，我和莫泽不熟。”说完之后，霍妩就心情颇好地回了房。看，她的哥哥对她是不一样的。换成别人，他才不会多管。
霍妩回房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但可能是因为她刚才在车上浅浅地睡过了一觉，也或许是睡意过去了，所以回房之后，她反倒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雪花纷纷扬扬，从天上慢悠悠地飘下来，地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积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