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好,别忘了下午还陪我去散会儿步。」龚婵娟耐心说。
「没忘记……还有,刚刚不好意思,口气不好。」侯晓山说。
「有吗?」门外龚婵娟笑了,「我没注意到。」
真是个贴心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但侯晓山知道对方家境跟自己家里不是一个等级的,硬要追求,困难重重,甚至给人落下一个「高攀」的口实,还是别妄想了。
显然这位穷小子的脑电波完全没对上富家女的。
等听不见龚婵娟的脚步声,他才从被窝里出来,蓝色鳞片一个个冒了出来,很快盖满他的脚,手掌上的蹼已经掌出来,他颤颤的摸着自己耳后小小的裂口,跟人鱼一模一样的耳鳃。
而他体内那种莫名的躁热也跟着来了,他闻到了海水的咸味,他想到海里去,游到最幽深的海底,让大量海水来平息体内不断叫嚣的火焰。
直到口里尝到咸咸的血味,他这才冷静下来,刚刚他为了抗衡想冲到海里去的欲望,咬唇咬的流血了,而唇上的痛楚似乎也让他拉回了些理智,腿上的鳞片正缓慢退回体内,耳后的裂鳃也逐渐愈合。
他躲回到被窝里,内心里也不知是绝望还是什么,从来不怎么悲春伤秋的他向来积极乐观,求学或打工等等都尽力作到一百分,但这次碰上的事情让他无所适从。
他甚至起了「干脆就留在岛上等死」、「把人鱼找出来打死」之类的想法,但是想想,不管日后他要做什么,他都得先回去一趟处理事情,包括办理休学,把打工的存款留给爸妈、摩托车过户给弟弟、取消到美国游学的计划……
真忙。
下午两点钟,离珥弟弟找到管家。
「这次要什么?」管家对小少爷那要东西时特有的目光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给我润肤霜。」离珥搓搓手,「哥哥脱皮的愈来愈严重,我去帮他抹抹,刷好感度。」
管家不负期待的果然拿出一盒澳洲绵羊油,还说:「小少爷跟大少爷的好感度都高到可以申请结婚了吧。」
离珥瞪一眼,「你怎么不说申请结拜呢?」
「都是亲兄弟了,结拜多此一举。」管家摸摸下巴,「等等,你说大少爷脱皮?」
「是啊。」大力点头。
「那、你自求多福了。」
「欸、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管家莫测高深地说。
离珥当然想深究,毕竟「梦魇小岛」这部里头,根本没提到离恝脱皮这种事,脱皮条件该不会触发什么任务吧?
「什么字面上的意思?」离恝半天没看到弟弟,心灵空虚,就过来逮人,顺便要跟管家说件事,刚好听到两人在聊天。
「没什么。」离珥献宝似地说:「哥,脱皮的时候,皮肤会痒吼,抹抹油舒缓一下。」
弟弟要亲手替我做精油按摩吗?面瘫哥哥内心开始荡漾。
而他的内心愈荡漾,脱皮的程度就愈严重。
在拐回弟弟之前,离恝总算还记得跟管家提个醒,「我刚刚收到消息,龚家租用了一艘直升机,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没有,我倒是想起有急事代办。」管家皮笑肉不笑,「那就请大少爷好好享受难得一次的脱皮时光,毕竟一生就这么一次。」
「我会的。」离恝颔首。
离珥看看管家、又看看便宜哥哥,他们说话常常陷入两人世界中,都忘了旁边还站着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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