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
万物復苏的季节,枯黄的树芽子退却暗淡的皮肤,换上绿色的枝芽新衣,一片生机盎然,伴随着温度的升高,地面开始被阳光炙烤,魔都的天气本就闷热,这下快进入阴雨季节,更是闷热难当。
魔都近郊的某片别墅区,刚换了新装的绿化散发出勃勃的生机,鸟叫声和虫鸣声不断响起,交织成一片美妙的乐章。
可在这片绿丛深处,隐约能听到低低的哭声。
夏柔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雪纺连衣裙,宽肩带加V领的设计让她的皮肤显出一大片白皙的胸口和精緻锁骨,看不出品牌的裙子样式有些过时,却因着穿它的漂亮女生而无人在意款式是否过时。
她的黑色长发披散,发尾微卷,包裹着小巧的脸颊,皮肤白的好似透明,看不到一丝瑕疵,柳眉微微皱着,一双像极了妈妈的漂亮双眼哭的红通通的,里面满含着痛苦和伤心与难过,眼角滑落一滴泪,流过挺翘的鼻尖和殷红嘴唇,滴落在草坪上,很快消失不见。
夏柔躲在绿化的角落中,周围的鸟叫声不断响起,可此时的她只觉得周身发冷,一片黑暗。
回想起得知母亲死讯的消息时,她的心依然感到疼痛难当。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夏柔刚刚高考完,母亲说她的考试成绩如果不错的话,就要给她奖励。
从小家庭条件就不怎么好的夏柔没抱什么期望,只当一向节俭的母亲是要亲手给她做一桌大餐。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本来当晚要去好闺蜜家睡觉的她,忘记拿自己的小枕头,而在深夜九点多返回家中,无意中看到了让她终身难忘的一幕。
虽然年近四十却保养的很好的母亲浑身赤裸的被压在地毯上,双腿大张,面上一片迷醉之色,尺寸不小的白皙乳儿上下晃动着,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紧绷,覆在她身上的男人,面容冷峻,轮廓分明,只能从鬓角的白发判断,他年纪不算小,很可能有五十多岁。但身材却保持的很好,身上没有一丝的赘肉,块垒分明的腹肌,以及那抽插的力道,都表明这个男人正当壮年。
夏柔没敢在看下去。
她东倒西歪、心神不寧的离开了自己的家门口。
夏柔表面上看起来很听话,是乖乖女,但其实骨子里叛逆的很,高中的时候早恋过,也跟男生出去开过房,当然知道,母亲是在和别人做爱。
但那人是谁呢?
这个疑问一直存在夏柔的心中,害怕尷尬,她从来没问过自己的母亲。
直到高考出成绩那天,母亲突然带着她去魔都最豪华的商场,给她买了个名牌包,并且说,晚上要介绍个叔叔给她认识时,她明白了一切。
原来母亲之前为了供她上学,不得不利用自己姣好的身材和长相,去给那男人当情妇,两人的关係保持了好多年,直到最近,男人才松口,说可以娶她进家门。
晚上的见面,也无非是走个过场而已。
夏柔从小跟着妈妈长大,见过她吃了太多的苦,此刻看到妈妈脸上微微带些幸福的笑容,和那冷硬的男人在餐桌上对妈妈的照顾和眼中的柔情,这叫夏柔放下心来。
只是第二天搬家的时候,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么有钱。
他们住得地方在魔都近郊,男人在那里有一大块地皮,自己建了几栋别墅,最大的那栋别墅是主屋,奢华程度,叫从小穷养大的夏柔,惊叹不已。
那男人也是在那天,第一次抬手摸了摸夏柔的长发,以一种父亲的姿态说:“来到家里就好好生活吧,我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你还有叁个哥哥,回头介绍给你们认识。”
却不想,男人的这句话,也成为了他最后跟夏柔说的话。
男人不仅是做生意的,更是与魔都的地下势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係,各种势力繁杂混乱,男人的生命,随时都有人覬覦,结果就在男人和夏柔的妈妈出门办事时,他们的车被两个炸弹炸飞了。
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完整的。
想到这里,夏柔的泪再次控制不住的留下,她痛苦的想,妈妈不要她了,她现在该去哪里?
她一个人该怎么办?要不要去上大学?
她脑海中一片混乱,蹲到腿麻,才慢悠悠的站起身,晃晃悠悠的向中间那栋别墅走去。
刚刚,家里的管家告诉她,男人的叁个儿子马上要从世界各地赶回来,她将要和他们见面。
一无所知的夏柔,内心深处泛起丝丝对未知的恐惧。
--
回到别墅,家里的人都在忙碌,夏柔和他们都不熟,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好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处,望着某处发呆。
本就瘦弱的身子,此时看起来更是没有一点支撑力,像是随时都要倒下。
正在这时,不远处响起汽车的声音。
从大门通往别墅的宽阔马路上,疾驰而来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稳在门口后,司机下车恭敬地打开车门,一隻皮鞋踩在地上,黑色的袜子及脚踝,接着就是一双被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来人动作矜贵的下车,夏柔也看清了他的样子。
他的身高至少有一米九,黑色的头发一丝不够的用发胶归拢在脑后,剑眉星目,双眸微微上挑,鼻樑高挺,一双桃花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脸部轮廓似刀削一般俊美帅气,矜贵而又兇狠,走起路来微微带风,皮鞋的声音一步一步的接近夏柔。
夏柔身边的朋友都是些高中小屁孩,哪见过这么成熟帅气又冷硬的男人,顿时僵住,眼睛盯着对方,一动也不敢动,就连红红的眼眶,都不掉泪了。
似是察觉到夏柔的视线,厉成的视线扫过门边,与哭的像个脆弱的小兔子一般的女生对上视线,女生的脸很稚嫩,并且没有完全长开,但漂亮的五官和轮廓就已初现。
厉成没有放在心上,快步走进家门。
夏柔就这么被遗忘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