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到文哥儿的肚子五六个月的时候,肚皮上才微微有些显怀的样儿。岳太太为此很不放心,怕生下一个养不大的小瘦猴来。她三番求药,俞老大夫就笑言:“不打紧不打紧,只要母体康建,胎儿瘦一点也无妨。他的身体和常人不同,以男子之身怀胎,自然没那幺方便。”就连药也不让喝了,只送了岳太太一瓷瓶白露,看起来和清水无异,凑近鼻端一闻,却香得沁人心脾。俞老大夫说:“这玉浆茯苓是个养人的东西,你拿回去,闲来无事让他倒一盅喝下。天长日久,自然有些好处。平日里避着生冷,多吃点粗米杂粮就是了。”岳太太连连称谢,再要问忌讳什幺,俞老大夫就只说了六个字:“房事不要过激。”
这倒不算难办。岳航之平日里都把蒋文摆在心尖上,为了他忍耐一点,可以商量。彼时已经进了腊月,绸缎庄的裁缝小耿来到岳家,正挨房给老爷太太们量尺寸,准备做新年新衣裳。量到岳航之房里的时候,小耿就啧啧奇道:“蒋少爷的尺寸涨了不少呀,腰围都二尺四了。”岳航之在一边吃着苹果看着报纸,头也不抬:“嗯,再往宽上做三寸。”
“二尺七?”小耿睁圆了眼睛:“那不太松吗?”
蒋文举着胳膊,闹得脸通红:“就,就那样做吧,我一过年就涨秤。”
小耿吐吐舌头,只好给他记下来。
待他走了,蒋文慢慢坐到沙发边,也拿起报纸想看。被航之一下就拽走:“天天看字,小心你的眼睛。”他闷不出声的,便撅起了嘴。航之按着肩膀让他躺下,抖抖报纸清清嗓子:“我给你念。本日新闻,沪上大亨方黄铮对开办民厂占地一事作出回应,称用地权……”
航之慢慢念着。冬日正午的阳光薄薄淡淡的,穿过玻璃窗沐浴在他们身上。楼下花园里的树木落尽了叶子,留着一树树高大的枝桠,像冲着高远的天空伸出了手臂。一只灰毛的鸟跳到他们窗前的枝子上,啾啾两声,尾羽一摆,又跳走了。围墙外边好像有小贩的叫卖声,“麦芽糖棍儿唻!山楂葫芦!”叫着叫着,那个声音就远了,似是走出了胡同。航之翻过报纸一看,蒋文已经偏着头睡着了。
他自从怀胎四个月后就越发嗜睡。吃得好,动得少,所以才养胖了呢。岳航之想着想着就乐了,文哥儿本来是清瘦的,现在养得腮边鼓起了小肉肉,抱在怀里的手感也妙不可言。他起了坏主意,便放下报纸,跪在沙发上,悄悄地解开文哥儿的前襟,伸手进去摸弄那俩小奶子。准备着哺乳的胸部酥软了不少,嫩奶头早已被他玩熟了,热络的鼓起来顶着他的手指,由着他打圈抓揉滑腻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