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勾起了很多往事,他摇摇头没再接话,一杯又灌下肚子。许文远把酒瓶子挪开换了茶给他。
“我其实没做什么,最多就是帮他开个路,知远是什么个性您比我更清楚,平白无故受到的冤屈他自己会加倍讨回来。”
“他是光,应该挂在最亮的地方,他的努力和天赋应该被所有人看见,阴沟里的臭鼠我来帮他扫干净。”
许知远心里微动,跨了半条腿搁在他哥身上,细细嗅着许文远脖颈里传来的酒味。
“我哥现在是比我走得快,但谁知道呢,我也能往前赶一赶,我要站在……”许知远比了个位置,“站在这个地方,让全世界,特别是那些见不得我好的,轻看我的,都看着我。”
许知远不是懦夫,他要做驰骋在草原的鹰,不会永远等着许文远去救他。
第59章59兄弟共同体。
刘新宇被退学之后去找了许文远一次,他像条野狗一样嘶吼,被许文远拎起来往墙上摔。
他双眼布满血丝,恶狠狠地骂:“我知道是你!我他么就知道是你这狗杂种!”
许文远掐着他脖子,抓了实验室的抹布往他嘴里塞:“嘴那么臭,你有证据?”
证据当然是没有的,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许文远给他下的套,后续当然都料理干净了。
陪酒姑娘是梁辰从袁晓东那些老相好里挑的,为了这个袁老板把他的风流史彻底暴露了,许文远也因此欠了老大一个人情。
那姑娘是爽快人,许文远给了她很大一笔钱,顺便连当时一起喝酒攒局的助演都打点好了,当晚就刘新宇一个被蒙在鼓里。
梁辰问他:“干嘛不打一顿了事?”
许文远回:“外伤记不住。我要从最高的地方把他踹到地心里,再按着他头,让他把泼出去的脏水喝干净,这样以后再下雨,那条腿大概就能多疼一会儿。”
人还是要疼了才能长记性。
这件事他没打算现在告诉许知远,他实在太忙了,那场秀是个机会,也是个巨大的挑战。
除了设计之外,他们面临的另一个挑战就是走秀。这种时装周,一线模特早就被各大奢侈品牌连场地一起瓜分了,那个老外设计师看过之前许知远做模特时候的成片,他大胆建议许知远自己走,他认为许知远有一种模糊性别的,超越时代标准的美。
但许知远对走秀几乎是零经验,偏偏人家说他要的就是零经验,青涩感,这种才真,才能突出云锦原本的气质。
可想而知,许知远的压力犹如泰山压顶,他急得天天抓头发,睡眠也不好,头发都快薅秃了。
洗完澡,他站在镜子前面看自己。
大概是灯光关系,显得他有点苍白,持续高压工作让他一下瘦了好几圈,脸色看着很憔悴,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撩开前额头发,总觉得自己发际线往后挪了。
许知远叹息着,不小心扬手打翻了乳液,瓶瓶罐罐“噼噼啪啪”往地上滚,发出巨大的声音,许文远吓得直接冲进来。
“怎么了?”
许知远讪笑:“没事……提前更年期了吧。”
他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脖子上,发梢没擦干,滴滴答答的水珠沿着脖子往下淌,弄湿了睡衣。许文远皱眉,把他拉到客厅吹头发。
许知远被他哥揉头皮,觉得很舒服,于是微微眯起眼睛靠在他肚子上休息。
从许文远的视角看过去,他弟确实瘦了很多,穿了很久的睡衣这会儿套身上突然像大了一号,领口锁骨更明显了,细长的睫毛在灯光下一颤一颤的。
许文远说:“我泡了牛奶你先喝,晚点如果饿了,我再给你下面。”
许知远含糊不清地接过玻璃杯,从手心到脚底都是暖的。
“今天我在学校遇上你们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