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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扬的生父邀请武僧队去学校表演,牛伯一所在的分队被选中。这次的观众是学校师生,比起外宾什么的在队员心中无甚分量,表演的时候没有那么卖力,自然也没有什么突发情况。
表演结束,校长会见正副队长,即牛伯一和另外一名师弟,师弟主动介绍牛伯一说:“师兄与我们不同,所拜的师父乃是内院的长老。”
论资排辈,他们这些区区练了个几年的武僧,自然没有研究法理几十年的僧人精贵,即便能住进寺里,也只能在外院活动内,院级各种仪式法会是不让他们去的,牛伯一却不同。
牛伯一在剃度时才知道自己的引荐师傅身份特殊,别人都是剃好了头在人堆里跪一下方丈,他却提前一天被叫到内院去学规矩。不过剃度时没什么特别的,他的头发本就留得不长,剃掉更凉快些罢了。
牛伯一十分清楚他与内院师傅们的差距,本不愿有人提起这件事,担心折辱师门,但师弟给他将高帽一戴,校长恳请他留下寄语,他只得胡乱拼凑出一句“子孝双亲乐,家和万事成”。
如果牛梓航的身份没有错位,杨枝,牛伯一的妹妹,活不下来。数量上救了两个人,似乎是好的,但牛梓航的富家公子生活也过不上了。这件事像是电车难题一般,牛伯一的师兄曾回答过那些想出题考他的香客:“我们现在站在寺里,不在开车呀!”从源头上就不参与,不进入这个假设的情境,自然也就站在铁轨边什么也不做,彻彻底底地当一个局外人,如此一来便不用负任何责任。
牛伯一当初的做法也差不多是袖手旁观,他只做了一点事情,只是这件事在整个过程中还挺重要。牛伯一等到牛梓航高考完那年去继母家附近找了弟弟一趟,但和弟弟错过,一晃到他退出武僧队的时候,他本想去内院好好当个和尚,却被师兄骂了出来,还没收了度牒。
牛伯一和牛梓航约在国内碰面,约定的时间比牛梓航交换回来晚得多,一直拖到牛梓航大学毕业之后。牛梓航考取其他城市的研究生,他说他考的是非全日制,可以一边找工作一边念书。
牛梓航开车接牛伯一下飞机,牛伯一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座位上放了满满一捧花。
“你买的?”牛伯一转去开后座的车门。
“我借花献佛。”牛梓航戏谑道。细说之下,牛伯一才得知牛梓航和人合伙弄了个倒卖二手书的APP,花是从试点实体店的揭牌仪式上淘汰下来的,牛梓航还为了干活方便长租了他正在开的这辆小汽车。
牛梓航载牛伯一去他租好的一居室,客厅中的一部分被改造为仓库,放置牛梓航收来的二手书。他曾在本科学校附近的书店做兼职,每逢长假都能收到大量教材和辅导书,做回收APP进一步整合了他手上的资源。
牛伯一帮牛梓航整理书架,将书籍按编码摆放,牛梓航则用最简陋的Excel表格进行记录。牛伯一在城郊武校找到一份教练的差事,牛梓航问他教男孩还是女孩,牛伯一说是女,牛梓航便没有再要问的,只是说:“她们不怕长肌肉吗?”
“不就是要练肌肉才来习武的吗?”牛伯一不以为意。他所在的学校曾获多次女子项目奖,校领导自然以女班为重,他得到的执教机会亦可以看作一份殊荣。
牛梓航和牛伯一干了一天活,清点书籍十余箱,牛梓航穿的白色T恤汗透大半,显出他胸口有一团黑雾,想来是纹身一类的东西,牛伯一见到后默默地没有多问。两人开车到附近的大型超市买半成品当作晚饭,头顶上有传送带运输订单,牛梓航告诉牛伯一,他们的旧书仓库以后也准备效仿这种模式。
回来的时候时间比较晚,牛梓航把车停在街边,牛伯一听见警报器的响声,似乎还有人在呼救,决定过去看一下。
“没准是警报器串线了。”牛梓航的指头搭在控制车门的按键上,却没有用力。
“女孩的声音。”牛伯一说。
牛梓航解锁车门,从小腿外摸出一把弹簧刀递给牛伯一:“哥,你别空着手去,我不放心。”
有女生路遇歹徒,牛伯一控制住局面后通知牛梓航报警,正好牛梓航开着车,直接打包相关人员送往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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