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告：本章含狗血老梗、幻觉、混乱梦境】
我感到怀抱中的人有离我而去的趋势，迷蒙中喊他的名字，收紧了手臂。
睁开朦胧的双眼，姚逸的脸近在咫尺，他伸出手指在我脸上摩挲，近距离与我对视。我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第六感——我睡着的时候他也常会这样看我。
良久，他说：“沈臻，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和昨晚我在车上时一样的说辞。
相同的话语，说与听的人位置互换，你变成主动的发起者。
好，我说好，我无意识地一直点头。
姚逸把我送他的那串流星手链解下来，戴在我手上。
《哈尔的移动城堡》里驱使城堡移动的魔力来源是火焰恶魔卡西法，它的前身是流星。
而手链的寓意，则是想把人留在身边。
我望着腕处的手链，想起那次在程暄家醒来，眼前也是这样的场景。
但是姚逸不会再知道这些，他看我懵懵的样子，以为我还没有睡醒，对我说：“再睡会吧。”
我听他的话，把自己裹进被窝里，摸着腕处的手链，清透的凉意好心地告诉我，这一切并不是幻觉。我真的和姚逸在一起了。
·
我对程昭的家教仍旧在八月初结束。临近开学的前几周里，我同姚逸一起前往邻市。
他在那里租了一间很小的房间，但对我们两个人来说正合适。足够小，足够私密，足够温馨。
同居的日子，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可以和姚逸简单地生活下去，像世界上每一对普通的alpha和omega情侣一样。
但错觉毕竟是错觉。
那天和往常一样，我去姚逸实习的公司楼下接他回家。他出来的很早，我在马路对面远远地看见他的身影。
如果那天的车没有那么多就好了。
视线里姚逸迈开步伐，可是我分明看见了，不远处，一辆车呼啸地冲向姚逸的方向。
我不顾一切地飞扑上去，嘴里是否发出了声音，我不记得了。我整个人都撞在姚逸身上，带着他跌出去一段距离。
天旋地转。
我的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姚逸。
焦急地、紧张地喊着我名字的姚逸。
耳边充斥着刺耳的鸣笛声，嘈杂的人群合着议论的声音包围着我。
汽车碾压着地面呼啸而过，好像也碾压着我。
我还有话想问姚逸呢。可是任凭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没有伤到吧？
为什么你看起来更担心我呢？
我没事的，我没关系的。
……我只是有点晕。
视线里姚逸的模样变得愈发模糊，我用力攥紧他的衣服。
啊……别这样，别再离开我了。就原谅我任性了这一次好不好？
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我离他越来越远，于是手臂滑落了，眼前再没了姚逸的身影。
又走了吗？这一次我分明努力去抓住你了。为什么结局还是无法改变……
·
我又回到了公司楼下，马路对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热闹地议论着什么，我从空荡的马路中央穿行而过，剥开围观的人群，我看见倒在血泊里的哥哥。
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跪坐在他身旁。
留长的发梢，脖间的项链。不，那分明是姚逸的脸。手臂上的纹身染上血色，变成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要把我吞噬。
“沈臻。”
是谁在叫我的名字？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我焦急地寻找声音的来源。
身后，有人扯过我的肩膀，逼我与他对视。
姚逸。
剪了短发、手臂上洗褪纹身的姚逸。
“他是谁？”泛黄的旧照片挡在我的眼前，手指指向事件的主人公——树荫下穿着蒙州一中校服的，我的哥哥。
“我是谁？”
“沈臻，你把我当成谁？”
面前的人脸变成巨大的黑色窟窿，我在惊惧中猛然起身，睁大双眼急剧地喘息，却感觉手被人抓住，奋力挣扎着想要逃离。
“沈臻？”带着疲惫的姚逸的声音。
“对不起……”恐惧感如此清晰，让我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做噩梦了？”他皱着眉头观察我的表情，握着我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不是……”
我控制不住自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张口，从嘴里冒出来的全是断断续续的对不起。
姚逸伸手擦掉我脸颊上的泪水，看向我的双眼里似乎含着温柔的水，让我觉得自己几乎能溺毙在那里，我不安地去蹭他的手心，换来姚逸轻轻的摇头。
没关系，他说。
你知道真正的原因吗？为什么就能说出“没关系”呢？这只是安慰我
', ' ')('的话，对吗？
我有些急切地摸索着身上的衣兜，可是病号服的一切都是空荡荡的，我一无所获。姚逸看懂我的想法，把放在一旁的手机递给我。
点击屏幕的手不住地颤抖，我在混乱的思绪中找到相册。无论后果如何，已经无所谓了，我想，我快要撑不住了。
我把屏幕转向姚逸：“这是我哥哥……”
姚逸看着那张我和哥哥的合照，说：“我很像他，是吗？”
多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把扎进手心的刺拔出来一样。我艰难地点头，眼眶里的泪水随着动作颤下来，落在脸颊上。
“沈臻，没关系。”
我看着姚逸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怎么可能没关系呢？利用你，欺骗你，弥补我自己缺失的感情，这样的我，多么卑劣。
可是，他说：“因为我也在利用你。”
“我也想把你留在身边。”
来不及消化我所听到的，他继续说着：“沈臻，喊我名字。”
“……姚逸？”
“我爱你。”
“什么……”爱的分量太重了不是吗？怎么可以轻易说出口……
“我爱你。沈臻。”可是他又慢慢说了第二遍，喊着我的名字，看着我的眼睛。
“……姚逸。”
“我爱你。”
“姚逸。”泪和声音一起落下。脑海中有无数片段闪回。每一次，当我喊起你的名字。在“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夜晚，在床前你和我诉说你的过去，在程昭家阳台的牵手，在高潮冲撞的错乱时刻……那一个个瞬间，我想的，分明都是你。
“我爱你。”
我想我明白了，也许还不是太迟，庆幸还不是太迟，我试着学他的样子，不再吝惜于爱的表达：“我爱你……姚逸。”
“我也是，沈臻。所以没关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