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医院的路上。
楚闵曜紧紧抱着全身冰冷的骆颜念,这个一向凉薄的男人,此刻眸中弥漫着山崩地裂般的恐惧,那冷硬的声音此刻又颤抖又无力,“骆颜念你给我醒醒,我命令你醒过来!”
然而,无论楚闵曜怎么叫怎么喊,骆颜念都没有反应,那薄弱的呼吸已经接近消失,脸色苍白的极近透明,就像颓废的花儿,只剩最后一瓣花瓣摇摇欲坠。
“开快一点!”楚闵曜大声对司机嘶吼,幽深的眼底只有无尽的恐惧在流淌,他捧着骆颜念的脸,吻着她干燥而苍白的唇,“骆颜念你给我醒过来,你不是要自由吗,我给你自由!你想离婚是吗,好,我答应跟你离婚,只要你醒过来。”
坐在副驾座的柳嫂看见这一幕,听到楚闵曜对骆颜念说的话,掩面落泪。
医院,走廊上一辆平车急速往往抢救室。
在平车推入抢救室前,楚闵曜紧紧地抓住骆颜念温凉的手,压抑着内心里如被巨浪吞噬般的痛苦对她说:“如果你想离婚,就给我平平安安从里面出来!”
“家属在外面等候!”平车被推入抢救室里面,护士将楚闵曜推开,关上大门将他隔在外面。
楚闵曜单手撑在抢救室的门上,单薄的身影此刻就像被抽掉重心的积木叠叠高,已摇摇欲倒,那仿佛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势早已无影无踪,弥漫着他的一股浓厚的悲凉。
看着抢救室门前的红灯亮起,柳嫂懊悔不已的走到楚闵曜面前忏悔,“少主,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能早一点发现,也许就能避免……”
楚闵曜摇摇头,无力的靠在抢救室的门板上,仰着头望着走廊上那盏,散发苍凉的白炽灯,声线颤抖的说:“是我,是我把她逼成这样的,她总问我为什么逼她,为什么逼她?因为我爱她啊,可是如今我的爱却把她逼到了绝境……”
等待的时间好漫长好漫长,楚闵曜脑子开始不由自主的回想所有跟骆颜念在一起的一点一滴。
自从当初分手后,他就特别恨骆颜念,恨她愚昧,更恨她口口声声说要和他到天荒地老,结果一转眼却狠心离他而去。
楚闵曜当初是抱着一种报复心理要成为富甲一方的成功男人,因为骆颜念说她喜欢钱,所以那他就回去接管公司,凭借自己的能力将盛曜发扬光大,从此不仅有钱,还有房有车。
几年之后,当再与骆颜念见面,他费尽心思接近她,最后成功达到目的去折磨她,然而他心里却没有任何快感,他发现他还是爱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甚至有一次他喝醉了,他拿出一张填写了一个亿的支票,让骆颜念回到他身边,当时他是真心让人她回到身边。但骆颜念却曲解成他用钱来羞辱她,当着他的面将支票撕得粉碎。
楚闵曜一直记得,她当时说过这样一句话:“你们有钱人一个样,都自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任何东西,恶心!”
恶心?当初不是说喜欢钱吗?现在给她钱又恶心了?
自那之后,两人便再没见过面,直到骆锦艺出事。
那时候骆颜念劝服了自己整整两天才下定决定去见楚闵曜,因为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在纳北这片天地,楚闵曜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为了骆锦艺,骆颜念只能去求他,她甚至想好的下跪忏悔。然而那天的楚闵曜并没有对她冷嘲热讽,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嫁给我,我救他!”
嫁给他?不,骆颜念当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嫁给他意味着什么?嫁给他等于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骆颜念想靠其他办法救骆锦艺,可她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任何意义,而眼看着就要开庭审判了。然而被逼到绝境,除了找楚闵曜帮忙,她真的没有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