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闵曜回来的时候,骆颜念正在浴室里面洗澡,房子里一片通明,桌上那束马蹄莲也格外的耀眼和夺目。
楚闵曜朝客厅走过去,马蹄莲傲然绽放着,他以俯视的姿态望着它,瞳孔里散发出一种似是与生俱来的冰寒,气势锐利无比。
骆颜念洗澡好从浴室里出来,突然听见闹闹“汪汪”乱叫的声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卧室冲出来。
然而,她看见的是那束原本放在桌面花瓶里的马蹄莲,此刻正残缺不全的躺在垃圾桶里,就像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精灵,喘着最后一口气向她呼救。
楚闵曜那个刽子手,冷漠的站在一旁,就像冷血的精灵猎手。
骆颜念怒了,大步冲过去,将花从垃圾桶里抱出来,气愤指责他:“楚闵曜,你又发什么疯?为什么丢我的花?它哪碍到你了?”
“对,我是发疯,我就是在发疯!”楚闵曜大手一挥,将花打落在地上,原本就要散架的花束,此刻全部脱落,没有一支完整。
骆颜念被他推倒在沙发上,他身上散发着骇然之气,她没想到一束花就让他这么生气。
楚闵曜的手此刻就拽着她身上的睡衣,他眼睛赤红,像野兽捕抓猎物一样把她压在了沙发上,脸色起伏变化很大,好似变了个人。
骆颜念心里不安,颦眉大叫:“楚闵曜,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非得这样使用暴力?”
下一秒楚闵曜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将她松开,起身朝卧室走去。
浴室门“砰”的一声响起,声音震耳欲聋,动静大到不由地让人怀疑门上的玻璃是不是也震碎了。
骆颜念从沙发上坐起来,望着卧室方向,又看了看地板上被蹂躏的不像样的马蹄莲,心底突然一片荒芜,就像寸草不生的沙漠。
楚闵曜打开热水器的开关,没调水温,冰冷的水从花洒里喷出来,一点一点熄灭他胸腔剧烈燃烧的怒火,
他没有脱衣服,头顶如骤雨般洒下的冷水很快便打湿了他的衬衫,被打湿的衬衫紧贴着他健硕的胸膛,隐隐勾勒出强健的肌肉。
原本还以为,彼此可以照这样的生活模式一直下去,直到得知安宇焕即将回国,楚闵曜终于隐隐感到这样的模式将会被推倒。
为了回国,安宇焕甚至不惜跟安成断绝父子关系,这样一来,少了牵制他的把柄,楚闵曜不知道该再用什么方式让他远离骆颜念。
原本有一个关牧易就够有危机感了,如今对楚闵曜来说,安宇焕也是个不可小看的对手,或许他会比关牧易还能对付。思及此,楚闵曜心生烦躁,一拳重锤在墙壁上。
等楚闵曜从浴室里出来时,骆颜念已经重新将客厅收拾好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骆颜念先开的口,“小婧今晚不会再过来了,你回到卧室来睡吧,我现在去换床单。”
是夜。
骆颜念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看了看旁边空荡的位置,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像失落,又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之心头闷闷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是睡得迷迷糊糊时,旁边的床垫抖了一下,然后感觉到一具炙热的身躯贴了上来,腰间一紧,耳畔间传来轻轻浅浅的呼吸。
骆颜念也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她想一探究竟,但睡意太浓,手指动了动,人竟熟睡了过去。
第二天,等她醒来时,下意识摸了摸旁边的床褥,冰冰冷冷的,不像是睡过人,她的手指不自觉攥紧,放在了胸口上。
大概是中午十点多钟,骆颜念真坐在客厅里看书,门铃突然被按响。因为这是平常没人到访,突然听见门铃声她有点意外。
放下书,快步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