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暗道失策,但也只能在里面按着电梯,对宁朦说:“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现在百分百确定,那小子根本没有订房。
陶可林看了他一眼,脸上虽然有点不耐烦,但还算客气的说:“谢谢,不用了。”
宋清的的视线移到宁朦身上,带着询问的意思。宁朦不明就里,连忙朝他笑了笑,说:“我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放弃般地说了声晚安,而后松开按着电梯按键的手。
“晚安。”宁朦也说了一声,待电梯门完全在面前合上并且开始上行之后,才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宋清猜得没错,陶可林没有订房,也根本就没有打算订。
宁朦是直到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掏出房卡要开门时,才发现陶可林一直跟着自己不是因为顺路,而是赖上她了。
宁朦开门之后就把跟着要挤进去的青年拼命往外推,“你自己下去开房,别跟着我!”
陶可林一手提着包,一手放在裤袋里,像个逃课的不良学生。被人用力推着也纹丝不动,下巴搁在她肩头,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拖着尾音说:“困死了。”
宁朦不吃他这一套,抱着手臂堵在门口,质问他:“你怎么在这里?旅游?为什么不订房间?”
“我说了啊,是来找你的嘛。”他微微皱眉,有些不满,“千里迢迢赶过来,你就这个态度?你知道我在大堂等了你多久吗?”
宁朦有些轻微的不忍,因为她刚刚一眼瞥见的,确实是在大堂沙发上打瞌睡的青年。
陶可林瞧着她的神色,一点点的下药,“而且这一期的稿子还没有画完,我打算画个小番外做情人节的福利的,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忙不来。”
宁朦终究还是败下阵,用房卡开了门让他进去。
他进门后顺手就把包放在柜子上,而后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拧开,宁朦回头的时候他已经喝掉大半瓶了。
“那是我早上喝过的……”宁朦说着从旁边拿出一瓶新的水给他,陶可林想说我连你的嘴都亲过了,喝点你喝过的水怎么了?何况在家也不是没少喝。
但他还是乖乖接过了水。
宁朦把打包带回来的食物放到桌上,又脱掉大衣和围巾,边捡着床上零碎的衣物和化妆品,边问他:“吃饭没有?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在飞机上吃了点,没有胃口。”陶可林眼疾手快地捞住她随手丢在床尾的正在往下滑的大衣,转身挂好之后又说:“下午到的,手机没有电了,也没法联系你。”
“所以你就在大厅等了几个小时?”
他嗯了一声,直接一头倒在床上。宁朦早上没有叫客房服务,所以床单没有换,那上面还有着熟悉的、她特有的淡雅香味。陶可林只觉得有一股邪火直往小腹涌,他翻了个身,将头埋进被褥里。
宁朦把东西拿出来,拿脚踢他的小腿肚子,“先起来吃点东西。”
陶可林一动不动,宁朦只好过去拽他,“陶可林?起来。”
“好困。”他含糊道。
“你先起来吃东西,然后再睡。”
青年这才摇摇晃晃地走到桌边坐下,外套一脱,线衫袖子一卷,风卷残云般地进食。
宁朦好笑地望着眼前这个在食物面前灵魂都丢掉了的青年,而后走到床头柜前给前台打电话订房,挂上电话之后叫陶可林下去登记。
他茫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可是我的身份证丢了。”
宁朦一怔,“那你怎么过来的?”
“飞过来的啊。”他说完反应过来了,微微笑了笑,“我是下了飞机才发现掉了,可能落在飞机上了。”
“……”
宁朦望着青年那张漂亮又无辜的脸,有些不相信,提起他的外套里外翻了一下,发现真的只剩个手机。
她帮他充上电,发现手机里有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未读短信,是机场的工作人员发来的,说他的钱夹落在安检处了,让他有空去取。
宁朦转告了,而后又拿起自己的手机,刚要拨电话,就又被人从身后夺过去。
陶可林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联系人,抬眼问她:“给他打电话干嘛?”
“让他帮你开一间房,这酒店他们家也持有股份。”宁朦说,“你吃你的,把手机给我。”
青年却干脆将手机放进牛仔裤口袋,坐回椅子里之后朝她眨了眨眼,“真不懂事,这么晚了,你好意思麻烦人家我还不好意思呢,再说这个床这么大,挤一挤不就好了?我和你睡得还少吗。”
宁朦快要被他的没脸没皮给气死了,只说:“你把手机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