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时那一片背光,太暗了,除了那女人像荡秋千的胸,还有拍大腿一样的声音,她几乎没太看清那两个人具体的动作。
后面逃跑,完全是被那个站在花藤上的人吓的。
当那人修长的脚轻轻落下,高高站在上面朝下看的时候,那一瞬间她真对那人泰然自若的姿态感到无比佩服。
想想自己,猫着身蹲在草丛后面,那姿态定是猥琐之极,实在太没出息。
不过这些感叹只限那人还没发现自己的时候。
当他发现她,用那对凶悍的眼睛瞪过来,她才惊觉自己要完了。
她居然忘了自己是个女的,忘了她身份是最易惹是非的寡妇,还和今天的新娘子是姑侄关系。
若被人发现她偷偷摸摸窥视别人野合,不仅会被骂是个饥/渴的荡/妇,还会连累姑姑在钟府抬不起头做人,店铺生意会一落千丈,甚至走在路上会被人丢臭鸡蛋。
所以她赶紧把自己的脸捂住,逃跑了。
可惜当时那人背着光,除了那双杀人的眼睛,她没能看清那人的模样。不然在大街上,或者以后在钟府里遇到他,她可以绕道而走。
值得庆幸的是丢失的帕子是冯川绣的,上面绣的是小花花,并没有绣她的名字,不然铁定遭大秧。
现在细细回想,唐幼一对自己的莽撞愚蠢极为后悔,当即把那件翡翠烟罗裙烧了。陈书枫一直问究竟发生什么事,她便随口说被狗吓着了,衣裙被狗抓破觉得晦气便烧了。
或许是那晚受到的惊吓太大,第二天唐幼一便发烧病倒了。
第三天钟静两夫妇回门的时候,唐幼一还在烧着,但是未免他们担心,仍旧打扮合宜地迎接。
没想到,他们还带来了一位唐幼一意想不到的客人。
那人容姿绰绰,温润如玉,头上的银发在阳光下折射着柔亮光泽,他从宅门缓步走入,向唐幼一作揖行礼:“别来无恙,唐夫人。”
经过陈书枫的同意,吴闫真进入冯四余曾住过的屋内寻东西,唐幼一将钟静唐来音两夫妇拉到一边。
“姑父姑姑,除了吴班主……咳咳咳……还有其他人咳咳咳……与吴班主同来崇延吗?”
唐来音见她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摸她的额头,吓了一跳:“你在发烧!快进屋躺着!”
唐幼一摇摇头,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一点低烧,我方才喝过药,没事。”
“定是操持我的婚事累着了。”唐来音神色担忧地握着她微凉的手,越说越难受,眼眶都红了:“如今姑姑又不在你身边……”
唐幼一冲她一笑:“您现在不是在我身边吗,”双手接过钟静递来的热茶:“谢谢姑父。您看,幼一现在不知多幸福,之前有姑姑疼,现在又多了一个那么好的姑父,做梦都要笑醒呢。”
唐来音破涕而笑:“小嘴巴就会甜。到屋里躺着去,我们来招呼吴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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