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的目光落在许连新身上,自然知道和这种人是没有办法讲道理的。
他细细打量着,然后若有所思道:“其实你看起来才像是我妈的儿子,因为你们俩,才都是疯子。”
“你他妈给脸不要脸!”许连新直接站了起来,他那张本来还算俊秀的脸庞此刻被仇恨充斥着,有几分诡异的扭曲。
平日里那副儒雅的伪装面具,此刻更是破碎的彻底。
许连新是恨极了江致的,就连做梦他都想让江致死无葬身之地。
从前他在江致面前无能如蝼蚁,但是如今怎么也算是沉淀了这么久,他便更是迫不及待的要让江致知道,他早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江致的目光也没从他身上离开,但是眼底的厌恶早已平静下来。
他淡淡道:“你再不走的话我要叫保安了。”
许连新怒瞪着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突然间很明显到感受到了自己的不适。
于是他抛下了句狠话,“江致,你猖狂不了多久了,因为你的好日子很快就到头了。”
他说完,便转身怒气冲冲离开。
江致看着他的背影,眼底连嘲讽都懒得。
几年去去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如同疯狗般在他面前怒吼,无能的弱者才会将这些可笑的放在表面。
这种人,不配成为他到对手。
但是江连新刚刚那嚣张的模样,显然说背后有人撑腰了。
这引起了江致的警惕,但是他的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而外面。
许连新离开江致办公室后,没有立刻离开江氏,而是飞奔进了卫生间里。
独立狭小的空间里,他脸上的痛苦神色渐渐缓解。
垃圾桶里,丢弃着用完的针筒。
许连新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也逐渐的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刚刚情绪不受控制,和江致直接争吵,其实他也是有些后悔的,因为这样可能会打草惊蛇。
但是要是沈朝言知道,便又会趾高气扬的来训斥他。
他也不喜欢被那个黄毛小子约束着,还是……还是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许连新这样想着,便立刻离开了这儿,倒是没有了来时到那股嚣张气焰了。
恢复理智的他,又是人前文质彬彬的优雅男人,他也需要靠着这样的伪装继续骗取孟诗瑶的信任。
晚上,酒吧。
这是姜阮第一次,独自一人来到这种地方。
她穿的低调又简单,坐在了最角落的地方,点了几瓶昂贵的酒。
她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下午在继续研读《暗》剧本的时候,里面有一段较为敏感的剧情。
女主角得知自己的前夫为欺辱女儿的畜生做辩护,她内心痛苦借酒精做了短暂的逃避。
而在这座酒吧里,她看见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们。
当然,人类的悲喜从来都不相通,她无法理解别人,而别人也不会明白她经历了什么。
这种纸醉金迷中,她只能用酒精来将自己麻痹。耳边是喧嚣吵闹,心底却平静,痛苦麻木如死水。
姜阮把自己代入到了这个氛围里,她已经完全想象着自己所经历的女主角的一生。
好的演员,在理解剧本与人物的时候,便要做到忘记自己。
她回忆着女主角所经历的一直这样即将,完全是痛苦与黑暗交织。
而最为讽刺的是,那些黑暗有来自别人的,自然也有来自于她自己的孽力回馈。
眼角有写略微的湿润,姜阮抬头看着那些人们,却突然间就像置身于剧本里的情景之中。
旁人的狂欢也如同疯狂的发泄,这个世界都突然间似乎只剩下了一遍暗色。
握着酒杯的手轻微颤抖着,姜阮本来不想喝酒的,但是状态来了,她还是微微抿了一口。
辛辣的酒烈的烫喉,姜阮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眼泪也与此同时流落。
这烈酒对于主角而言,就是一个让她软弱的发泄口而已。
姜阮再次握起了酒杯,突然间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整个氛围都突然间被打破,姜阮止住眼泪,抬头看着来人。
眼前的少年面庞清秀五官俊美,殷红的唇瓣微抿,似是鼓足了勇气才来阻拦她。
姜阮微皱眉头,有些意外的喊出了那个名字,“苏弋?”
这和江致有几分相似的长相,又哪上姜阮轻易就能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