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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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不得善终。

我一生不受天道待见,又怎可能会在将死之际得到垂怜。

但我还是为这句话动了怒,我抬手剑气既出,一招就割断了那个离我最近的清雅门弟子的喉咙,这一下,反倒让其他人不敢再乱动了,只惊恐地睁着眼看向我。

再是剑锋一转,我又将剑送进了另一个人的心口,他运气要更糟糕些,一时间没死成,痛呼了好久才逐渐断了气。

我心里觉得满足,回身看剩下的那群废人们,而莫随之终究是身子一软,是将尊严跪进了泥泞里,他拉着我的衣摆,反复说道住手,住手。

两个字翻来覆去地念,眼中满是恳求与痛苦。

我哪会理他,一剑一个杀得痛快,直到最后那个也彻底倒下身子,双目圆睁,对着我站的方向不愿瞑目,莫随之才彻底松了手,他已然说不出什么话了,肩膀细细颤着,一双眼闭了睁,睁了闭,最终茫然不知看向哪处好,眼里的光芒散去,剩下是望不到底的漆黑。

“你看,给你的机会你不珍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弯腰抚着男人的下巴。

他像是勉强反应过什么似的,抬头来看我,眼角却赫然滑落了一滴泪,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他落泪,觉得新奇,抬手帮他拭去了。

他没怜惜我这点好意,一双手摸过我的佩剑,要朝自己的脖颈处抹去,由我手疾眼快地夺走了,一把扔到远处。

我是真被他激怒了,怒火直涌上心头,我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颈,用力将他摁在地上,道:“你要想死,可还没有那么容易。”

说着,我另一只手就毫不留情地解开了他的衣带,如此,他那身白色衣衫就自然滑落下来,缓缓露出男人瘦削惨白的身躯来。

他成了提线木偶,只是呆呆睁眼看着天,眼角留着一点残余的泪,我看他这幅模样更觉来气,一把撕去那些多余的衣物,那残破的布条下完全展现出了他肌肤上的鞭痕。

我将他翻过身来,那属于男性的瘦长身子上,留有不少纵横交错,从肩至腰那般长的疤痕,泛着刚愈合没多久的嫩粉色,头尾相接地铺在男人的脊背上。

“怎么来的?”我扭过他的脸,压着嗓子问他。

他没有回话,随我指尖在那些疤痕上摸过,可我也不过与他温情了那么一瞬,这伤与我可没什么关系,我又将他翻过身来,手指一点点从他的脖颈往下滑去。

在他同门还没断气多久的殉葬地中,我便与他干着这般荒唐事,他闭着眼,是任人宰割的刀下鱼肉,他知他反抗不得,索性闭上眼,由我俯下身,闭着眼去亲他,我心中不快,在他耳边如毒蛇吐信道:“你说,人死了还会有魂灵么?”

“若是有,那你的师弟师妹们,可都能看到你这幅样子了。”

莫随之侧过脸去,大半张脸都埋进了肮脏泥泞的土地里,将他素来干净的面容都染上了污浊,我见他如此,更觉心烦,又去吻他干裂的唇,尝到的是那被咬出的淡淡血腥味,与我记忆中亲吻的味道全然不同。

我抬起身,看他面上全无一点表情,木然得像丢失了魂灵,我觉不着丝毫快意,迷茫地从他身上站了起来,看着那一地的尸首与血污,心底生出的是如海浪般要将我吞没的疲累。

事情何至于到这个地步,而我如今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对着一个我不爱也不爱我的人,浪费心力做什么,我一步跨过那浸在鲜血里的长剑,想道。

我想我还是心软了一瞬,没有随他自生自灭,那日我带着年纪尚小的丫头,对莫随之道再给他一个机会,他那样的仁义君子,再无苟活的想法,也得为这个与他无关的年轻姑娘而寻不得死,我要那丫头照顾莫随之的起居生活,却不许他出小院,又亲手按时给他喂上抑制内力的药物,要他成离不开我掌控的傀儡。

花了没多少钱买来的丫头开始还看着乖巧听话,时间长了也懂我对莫随之的态度,偷懒寻巧是常有的事情,对待她的主子也多是敷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既能叫莫随之心里难受,也没曾管过。

有一次这丫头犯懒早早睡了觉,竟忘了给莫随之送去吃食,那副落了病的身子到夜里撑不住,竟直接昏了过去,第二日见人没醒来,那丫头也没多想,又管自己寻轻松去了,直到我回来才察觉到了不对。

待莫随之醒来时,那丫头还跪在莫随之床前,膝盖处灰扑扑的衣物都被磨得露出里边沁出血的皮肤来,我让她跪着煮好药煮好粥,再一路跪着端过来,若是洒了一星半点,再从头来过,来回几次,等她成了又跪在此处,等待莫随之醒来。

这回我倒没让她喂,端过早冷透的米粥,一勺勺给随之喂下去,他脸色很是苍白难看,再加上昏迷多时,醒来未曾得一口热茶,咽了没几口,就扶在床榻边,低头连连咳嗽起来。

“这就饱了?”我冷笑着问他,“既然莫公子吃不下了,那就来谈谈怎么惩罚这个小丫头好了。”

莫随之没有回话,我再道:“我看,不如直接掐断脖子,扔进后山好了。”

此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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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那丫头吓得连连磕头,额上鲜血淋漓,蜿蜒留下,口中直道些什么饶了贱婢,我也懒得看她,只是莫随之还是那副菩萨心肠,那不见丁点血色的嘴唇分分合合,只吐出了三个字:“放了她。”

“你倒是仁慈。”我将碗一搁,瞥了眼那丫头,道,“那便滚吧,下次我再寻个听话些的好了。”

抖如筛糠的下人听见这话,是头也没回就往山下跑去了,于是我连脸上那点冷笑都收敛了,摸着莫随之瘦削的脸庞说道:“莫少侠当真是……待谁都仁慈义尽。”

“可惜唯有小女子受不了这等福分,唉,当真是难过。”我装模作样长叹一声,其中也说不清有几分真心。

莫随之仍是没说话,我习惯了他缄默而我像在自言自语的相处方式,便也无所谓太多,伸手摸进他宽松的衣袍中。

他面上无喜无悲,若不是隐约还能感受到他胸膛下跳动心跳和偏冷的体温,我真会以为我在和什么死人调情了。

这些日子来我要了他好几次,有时是心情好,有时是心情差,有时是看他顺眼,有时又是梦到了不开心的事,没什么规律,任性得要命,和他寻欢却也寻出了不少规律。

在情事方面我向来是无师自通,我还是喜欢将他双手束缚绑在床头,一只手轻拢慢捻摸得他浑身颤栗,另一只手便往他敏感处寻去他表面看不出什么区别,像捂不化的寒冰冷雪,可我太熟悉他的身体了,偶尔要得急了,他违背不了身子的本性,喉咙底的呻吟压抑得很是辛苦,双颊也为情动有了些血色。

好几次我逼他叫出声来,可门外分明是那个不长眼的丫头在走动,他便死也不肯再发出一点声,于是我低头在他耳边道,你要是不肯叫,我就出去杀了她。

谁知道他是怎么肯卸下傲然风骨的,我只知他叫得我心满意足,惊得那局外人都晓得自己撞破了风月之事,吓得快快离去,那会我便笑莫随之,莫少侠,我看你不该修什么正道,你看你这嗓音,这身子,勾人得紧,不来合欢宗都可惜。

说得臊了,他的精水也会出得快些,全落在他的小腹和我整齐的衣衫上,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还是那派皮笑肉不笑的调笑:“莫少侠,你怎么出了那么多精水,怎么,想让我再为你怀个孩子?你要是愿意,也不是不行。”

说完,我又去亲他,他身子敏感,事后随意的一点吻,都能激得他轻喘连连,我在他耳边吹气,问他要还是不要,他自然没回话,只是痛苦地闭上眼,那是我心中最快意的时刻。

想我翻来覆去做了许多无用功的事,却全没一件能叫我真正快乐的,第二日我打算下山重寻个奴仆,那清雅门山脚下是一处不算小的城镇,我无意中寻了家茶馆打算喝点酒解解闷,可一落座就听见隔壁在议论那门中之事。

“我说,那清雅门之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定是错不了,你没看那个女子浑身是伤,亲自跑来求我们掌门的模样么?”

“若真如此,那清雅门的大弟子我也是见过的,究竟是被灌了什么迷魂药,才自甘堕落,不惜为一个女人背叛师门啊!”

“那可是合欢宗的女人,有的是勾人的法子,哎呀,可惜兹事体大,各大门派也不敢贸然上山,该如何是好呢。”

“那毕竟是合欢宗的妖人……要真打起来,谁都捞不到好处……冒那个险,不值当……”

差些都忘了,这么多日过去了,秦双可总算找来救兵了,只不过这么一群苟且偷生,自私自利的家伙,哪敢随意上山,想来他们此次前来,也不过是奔着清雅门的武功心法秘籍而来。

我剥了颗花生,正要往嘴里送去,又听邻座有人高呵一声:“荒谬!这般贪生怕死,如何能扞卫正道。”

我循声望去,少年白衣,腰佩长剑,瞧着年纪不大,胆量倒是足,让我平生出不少兴趣来。

“扞卫正道?依我看,某些人不过是急切着想出名吧。”随着对方话音刚落,便有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话里全是轻蔑的意味,一下令那年轻男子变换了神色。

正是尴尬得很,我索性顺势出声问道:“不如少侠展开说说,我们该当如何?”

“自然是齐心协力,趁那妖人不备,一举拿下!”到底是年少气盛,又难得有人递过机会,不假思索就回道。

若换了随之,可不会这样,依他少年老成的性子,是要细细谋划几番的,我勾了唇角,拍去手上残渣,道:“其实我有一计。”

那男子看了过来,他长相确实不错,可惜眉宇间总留着些隐约的郁气,使得他看起来与年纪多有不符。他语气还算谦逊,拱手对我说道:“姑娘请讲。”

我再抬眼,笑意明媚,我道:“不如你随我回去,这什么清雅门,我便送你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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