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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又凝滞的光影里,都羽仿佛一具苍白又淫靡的尸体。唐荌不知道这是否便是他的本来情态,抑或另一重自卫的伪装。
共处的五年,都羽乖巧、干净,又带一丝被迫形成的谄媚,正是底层圈子的男孩最讨人喜欢的模样。唐荌对他很好,出于怜悯、好奇、孤独,或者别的什么,如今已经不存在的东西。但他还是离开了,还卷走了一大笔钱。
唐荌从未找过都羽,她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可在乎的。一条偶然得来的狗,偶然地丢了,不值一提。时日一久,也没人再记得唐小姐身边曾有一只甚得其心的宠物。毕竟唐荌温和又疏离,浑身综杂着贵气与书卷气,似乎与茶淫橘糜之事八竿子打不到一处。
唯有都羽知道唐荌在无人的月色下是什么样。少女散着头发,神情清冷地把他按在花房的玻璃上狠肏,圆润的指甲恶劣地刮擦他的前胸。他说不出话来,看着玻璃倒影中交叠起伏的两人,被压倒大丽菊沾满春情的粘腻。或者是炉边雪夜,唐荌伏案写作,时不时咬着笔帽,神情稚拙。而都羽则像一只真正的大犬,蜷着四肢仰躺在桌下的厚毯,任由少女微凉的足趾拨弄挺硬着却不能泄出的性器,沉沦在炉火的劈啪作响。或者是浴室里点到即止的吻,潮湿,迷蒙,在五彩的泡沫中轻得仿佛不存在。
……
视线再次交汇时,都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记得。看起来唐荌已经忘了——他原以为女人的眼中至少该有一丝厌恶,然而连这也是奢求。
唐荌看了他几秒,或者几个世纪,然后懒懒地踢了踢他因为捆绑而折起的膝盖。
“别死气沉沉的,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唐荌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都羽终于睁眼看她,却见一撇浅浅的笑。当然,不是他熟悉的那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唐荌突然俯身,扯下他的口球。空气的微凉与暖香骤然涌入喉咙,都羽激烈地呛咳起来,更多津液顺着合不上的嘴角晶莹地流下。
“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客人玩得太过,坏了。”她随意地问,他也随意地答,但是嗓音嘶哑,这并非干渴造成的。
“嗯,嗓子也坏了。”唐荌评价道。
都羽垂下眼睛,终于挣了挣发麻的脚踝。而后穴的东西也随着他的动作顶的更深。
“还能玩。”都羽说,“您要试试吗?就现在。”
“都羽。”唐荌没有看他,“别恶心我。”
……
是啊,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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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荌初到瑞比斯时十九岁,看似风光体面的驾临,实则是众叛亲离的出逃。本该在名利场上游刃有余的唐小姐难得失态,微醺时被东道主扶进华美漂亮的小房间。
酒意在见到赤裸着缚在红绸中的青年时醒了一半。回身只见房门反锁,灯晕里情香弥漫。未免也太看轻她。
唐荌看了看神志不清的青年。那是个漂亮的东方人,黑发黑眸,皮肤很白,肌肉匀称——看来满脑肥肠的商会总长没少揣测她的喜好。那青年眼神迷蒙闪着水光,粉嫩的舌尖在长口枷下缠着,乳夹与连在肛塞上的狐狸尾巴都随着他难耐的动作而颤动。唐荌手脚并用,一边费力地把不配合的小狐狸挪到房间角落,一边暗叹,还好自己药不倒。
接着她拎起一瓶红酒,稍一掂量,眯眼看向垂坠琳琅的吊灯,随即猛然掷出。玻璃水晶金属架噼里啪啦散了一地,几颗嵌在深处的微型摄像头被用力地踩碎。
青年似乎被吓到了,开始从放荡春情之中剥离开来,一双颤抖的眼睛倒映着唐荌沾着酒液的脸庞。
唐荌解开他的口枷,指尖蹭了蹭他脸颊染上的红色,冷声问:“你是什么人?”
青年磕磕巴巴地答:“俱乐部十三号,托米。”
流利的瑞语,却是典型的霓虹口音,生硬的转音在此时显得可笑。
或许唐荌该继续追问,谁把他带来这里,他知道些什么,又想得到什么。或许是酒劲未散,她盯着青年好看的五官,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说,你本来的名字。霓虹语,或者随便什么。”
青年有些惊讶,接着转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含羞笑容:“小姐,我叫都羽,今泽都羽。”
“你该知道我是谁。”
都羽喘了喘,又扭了扭被缠缚的身子,似乎要以最虔诚的姿态答话。“阿利克斯小姐。”
接着是发音别扭的华语:“唐荌。”
……
这算什么?
少女好像被狐狸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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