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罩被扯掉,她本能的紧闭着双眼,吓得瑟瑟发抖,几秒之后,她没有感觉到强烈的光线,这才微微喘息着极缓极缓的睁开双眼——
好多天没使用过双眼,一時间难以完全睁开,她半眯着,眼前一片模糊,昏暗的光线虽不刺眼,却也让她看不清楚。
视线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动,朦朦胧胧中,她看到一张英俊冷厉的脸庞——
呼~吸,顿時窒住,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故,再次面对这张俊颜,她的心里,泛起一种恍如隔世的沧桑与悲凉......
颜亦潇,你这一辈子,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爱上这个叫做‘洛云倾’的男人?
他是你的毒药,你沾上他,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很失望?”
他面罩寒霜的脸庞,缓缓俯下来凑近她,阴冷的声音,饱含~着浓浓的讥讽与鄙夷,在她的脸上,喷薄开来。
视线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晰,颜亦潇怔怔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也清楚的看见了他眼底的怨恨与愤怒,心脏抽~搐,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她无法言语。
洛云倾脸色冰寒,唇角扯出一抹蔑然冷笑,双眸凌厉似剑,没有一丝温度的直直射~进她的双眼里,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在她的唇上阴森森的吞吐着气息:“当你的眼睛可以再次看见的時候,第一个看见的人不是秦墨非,所以,你失望了?”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阴森,每一个字都能让人从骨子里冒出寒意,他微微眯着双眼,阴戾的眸光散发着一股危险的讯息,死死盯着她......的眼睛?Vc95。
如果说,他的心里对她还有那么一丝心疼与怜惜,也在当他走近她的床边時,听到从她嘴里吐出‘秦墨非’三个字而瞬间消失殆尽?
原来,在她凄惨无助的時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想要依靠的,是秦墨非,而不是他——洛云倾?
所以,心里有着别的男人的她......不值得他怜悯?
她的伤心,她的哭泣,她的难过与无助,通通都是在别的男人怀里发~泄,她让别的男人抱她,她让别的男人亲她,当他来到她的面前,她嘴里喊的,还是别的男人?
试问,他还怎么去心疼她呢?
秦墨非抱着她亲吻她额头的画面,在脑海里像扎了根似的挥之不去,满腔的妒恨激发了心底的不甘与矛盾,洛云倾眼底的恨,越发浓烈......
她可知这些天他过得有多煎熬,忙着安排颜竹悠的身后事,还要追查绑架当天的众多疑点,他每天都会不由自主的来看她,可看到的都是秦墨非对她情意绵绵的照顾和她在晕迷中对秦墨非自然流露出的依赖。
那样的画面,真的好刺眼,连同他的心,也被狠狠刺痛......
越想,心里便越恨,铁钳似的大手倏然狠狠抓~住她的双肩,他逼近她的唇边,冷厉的双眼死死盯着她苍白憔悴的小~脸,阴森森的切齿逼问——
“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要杀她......
颜亦潇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一阵晕眩,她蓦然瞠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反射姓的大吼道:“我没有?”
“她是你的亲姐姐,颜亦潇,你的心到底是有多歹毒?居然可以狠心对她下毒手?”他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微眯着双眼极尽阴冷的看着她,毫不客气的狠狠谴责。
“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她自己撞上来的?”颜亦潇抬起憔悴的脸庞,噙着委屈的眼泪激动的辩驳。
她没有她没有,不是她,为什么连他都不相信她?
洛云倾却像是听见了天方夜谭般冷笑,他狠狠捏住她的双肩,大力得几乎快要捏碎她的骨头,他切齿低吼:“颜亦潇,悠悠她疯了吗?会自己撞上你手里的刀?你为什么要拿刀?你拿刀不就是想杀她吗?”
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双眼,每一句质问都让她瞠目结舌,双肩疼得她直冒冷汗,却没有力气去挣脱他的粗~暴,她惊恐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颜亦潇,你自编、自导、自演这出绑架戏,不就是想除掉悠悠吗?”他狠狠咬着牙根,极力隐忍着想掐死她的冲动,眼底的恨意随着情绪的激动而越积越多,几欲爆发。
他的指控与谴责,让她一头雾水,她强忍着肩头的疼痛,失声叫道:“什么自编自导自演?你在说什么啊?”
“悠悠死了?她已经死了?你装傻还有意思吗?”他倏地拎起她瘦弱的身子狠狠摇晃了两下,对她厉声大吼道。
颜亦潇痛苦的紧蹙着眉头,被摇晃得几欲作呕,本就虚弱的身体顿時软了下去,他却倏然松手,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扔回病床~上,她整个人仰面倒下去,一阵头晕目眩——
“颜亦潇,我真该把证据都交出去,我真该让你受到法律的制裁,我真该让你给悠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