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作为一个悲观主义,我认为你现在应该洗碗。”叶铭晨接上他的话,从水池边让开了身子,花希越皱了皱眉,“这太悲观了。”不过叶铭晨做饭,他洗碗,这看上去也挺公平的,所以他还是拿起布和洗洁精,把碗给洗了。
洗完碗,花希越擦干净手,挑选了一些豆子放到半自动磨豆机里碾碎,叶铭晨知道他是要煮咖啡,于是索性在椅子上坐下,观赏这一过程。
原本在玻璃瓶中很好地被密封的豆子保持着最大限度的新鲜,光是磨碎的过程,就能闻见一股浓郁的沁人心脾的苦涩香气,“这是什么豆子?”叶铭晨问他。
“肯尼亚aa+。”花希越用粉刷扫去滞留在机器上的残存咖啡粉,边解释道,“它具有多层次感的口味和果汁的酸度,完美的柚子和葡萄酒的风味,醇度适中,是很多业内人士最喜欢的单品。”
精准的高度概括,说明了这位咖啡店老板不是徒有其名,他很了解他的作品原料,也只有在这个基础上,他才有资格要求那些古怪的店员们去牢记每一份菜单的详细注解,而他们也因此严格遵守这条规则。
“你记住这些花了多长时间?”叶铭晨注视着花希越的侧脸。花希越点燃了虹吸壶下方的酒精灯,“不算长,五年,每天平均八小时被我用来了解咖啡知识。”
那也就是一万四千六百个小时,八十七万六千分钟,这还只是学习咖啡知识,不包扩无数反反复复的技巧练习与味觉提炼。这让叶铭晨猛地意识到,花希越之所以会获得那么多奖项,绝不是因为运气,他确确实实付出了努力,超乎常人的努力。
在这样的前提下,获奖可以说是必然的结果,所以花希越并不把它们当做荣耀。
叶铭晨皱着眉,把头低下了。那天晚上在这里,他却以为,这很轻松。
这是个糟糕透顶的判断错误。
“希越,”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叶铭晨看向花希越的视线中,温度又升高了几分,“我发觉有天分的人却往往比常人更努力。”
花希越却在这时说,“坚持不都是好的。”
“我那时候只顿着忙比赛,耽误了工作,也……”他顿了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也忽略了田心怡。”叶铭晨替他完成了这句话,然后明白了为什么花希越对田心怡会有那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