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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段惊语花了一会儿时间才安抚好贺声。

贺声在她颈窝处趴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肯放开她。

似乎是觉得流泪这种事很丢人,她低着脑袋不去看段惊语。

段惊语把她垂下来的发丝绾到后面,看到她垂着的睫毛和上面挂着的泪珠,有些心疼又有些觉得好笑,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怎么了呀,就这么委屈?”

贺声抿着嘴唇不说话。她的唇很薄,段惊语之前不知道从哪里听过说嘴唇薄的人薄情,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段惊语用指腹从她的上唇摩挲到嘴角,试图让她笑一笑:“给你剪头发,好不好?”

贺声依旧沉默,但是挪到了床沿来。

段惊语知道,祖宗这是肯松口了。

…………

段惊语熟练地抖落开围布,看着镜子里头发shill的贺声。

对方通过镜子和她对视,眼神里没什么多的感情。

段惊语捧着她的脑袋,像模像样地摆弄了一下,接着拿着剪刀开始动手。

“下周苗老师该来了吧?”段惊语站在贺声面前,梳起一撮头发,边随意地和贺声聊天。

现在是三月底,下周开始贺声就要参加集训了。虽说是集训,但段惊语并没有打算送她去培训学校——像其他的文化课程一样,段惊语给贺声请了私教,也是她之前的艺术老师苗青。

苗青算是贺声b起段惊语地继续留任贺声的老师。

贺声还记得苗青曾带她临摹油画作品,那些画她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出自哪位画家之手。她也问过苗青这都是谁的画,她觉得有一点点熟悉,但又想不出作者是谁。

苗青当时只是愣了愣,只说是一位画家未发表过的画作,贺声只当自己记错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对于苗老师下周要来这件事,贺声并没有太多反应。而且接下去一年,她可能每天都会见到苗青。

一想到接下来一年的枯燥的日子,贺声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

“欸——”段惊语攥住贺声作乱的手,“别乱动呀。”

“苗老师……”贺声提起一个话头,却又没继续往下说。

“怎么了?”段惊语察觉到她似乎情绪不太好,将梳子和剪刀搁到一边,拖了把椅子坐在贺声对面。

“能不能不让她来?”贺声这次任由段惊语把她的手握住,没有挣扎。

“为什么呀?”

“不喜欢,没有意思。”

段惊语似乎有些惊讶:“不想集训?还是不想画画了?”

说实话,贺声就算不上大学,就这么在家待着,段惊语也能养她一辈子。

贺声用齿尖撕咬嘴上的一块si皮,斗争了一会儿无果后,选择了放弃。“都不想。”

她的回答让段惊语微微睁大了眼睛。

之前贺声虽然不愿与外人有来往,但她至少愿意读书和画画,也愿意听从段惊语的安排,从未有过排斥。

换句话说,之前的她仿佛段惊语手里的风筝,飞多高,该往哪飞,都是段惊语说了算,现在是她决计要开车没有就当我没说,但感觉离姐姐妹妹做上ai还是很遥远⌒-⌒;

17

贺声一个人在会客室里等了很久,看着段惊语的同事陆陆续续地下班,办公室里的灯一盏一盏地熄了,接着,外面的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

她也没有去开会客室里的灯,屋外的光透过窗户投进来,贺声的一半身子被照得明明灭灭,另一半则永远掩藏在黑暗中。

她走到窗边向下俯视——贺声之前从未在这样的高处观察过s市,她印象里窄小的街道,不平整的水泥地,稀稀拉拉散在路边的白杨全都不见了。

从上往下望去,b置身于车水马龙的街道带来的震撼要多得多,她看着霓虹灯下宽敞明亮的马路和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和车,一时分不清眼前所见的和自己的记忆到底哪个更清晰些。

在她无意识地将指尖贴上玻璃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段惊语的声音:“声声,”她的语气透着些疲惫,“我先送你回去。”

贺声转身,发现段惊语眉眼间也透着倦意,但也就一瞬间,那些疲态全被她收拾了起来,她又恢复了jg神:“今天有应酬,实在推不掉,我先送你回去,晚上别等我了。”

贺声跟着段惊语出门,发现有几个人也从另一间会客室里出来了,其中包括那个来叫段惊语的年轻小姑娘。

见到她们,段惊语弯起唇角笑着说:“杜总,我先送我妹妹回家。”

被称作杜总的nv人点点头,看见贺声笑眯眯地迎上来:“是段律师的妹妹呀,好漂亮哟……”

贺声有些不自在,但听对方的名头,怎么也不能给段惊语丢脸,于是她稍稍站直了些,僵y地点点头:“谢谢您。”

段惊语善解人意地来打圆场:“她有些怕生,不好意思啊杜总,我送她回家就过去。”

“没事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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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nv人笑眯眯地朝她们挥了挥手。

…………

段惊语只将贺声送到小区门口,在贺声准备下车时叫住了她:“声声……我今天和你说话有些急了,对不起。”她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有些发白,“你……骑车真的很危险,路上有什么情况没注意到,都有可能会出意外的……”

贺声知道自己这样做确实有些任x了,但她也只事想……尝试一下。再者,她也不是完全听不到声音,不是吗?

但这些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接着就下车了。

回到家后,贺声一个人煮了醪糟汤圆,吃过后去洗了澡。

洗完澡出来后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印象里,段惊语从来没有回来这么晚过,或者说,从来没有丢下贺声一个人这么久。

段惊语少有朋友和社交活动,团建什么的也是能推就推,她甚至还放弃了很多需要出差的案子,而导致她做出这一切选择的人却对此浑然不知。

周政知道后告诉段惊语,不用真的把贺声当小孩看待。“可以给你们彼此都留一点空间,虽然她偶尔会有表现得像小孩子的时候,但也不用真的把她当小孩。放松一点,惊语,她也会感受到你的情绪,你紧张的话,她也会紧张的。”

段惊语到家的时候,贺声正在客厅读书。是她从段惊语的书架上拿一本法律相关的书——她想看看自己和段惊语的监护关系在法律上是怎么规定的。

突然,门口传来了动静。贺声反应了几秒,猜到应该是段惊语回来了。

她刚打开门,半合着眼的nv人就要往她身上倒。

“怎么回事……”段惊语还在小声嘟囔,她拨了拨有些乱的头发,气息间混杂着很淡的酒气。

贺声扶着她进了门,段惊语回到熟悉的环境,松懈下来,靠在贺声身上,环着她的腰。

贺声想扶她回卧室,但是段惊语不肯动弹。

贺声的t温隔着棉质的睡衣透过来,混着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息,烘着段惊语的脸。她埋在贺声的脖颈里蹭了蹭:“你回来了……是不是?”

段惊语的攻略是从耳朵开始的。只是耳垂被含了含,贺声整个人就像是被钉在原地了一般,完全没办法动弹。

段惊语不是有nv朋友吗?她把自己当谁了?段惊语有些没站稳,攥紧了贺声的衣角。与此同时,贺声的心也像是被攥了一把。

她听到段惊语在叫自己的名字,但又觉得在叫别人。贺声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除了她极快的心跳,以及段惊语吻上来的唇。

贺声的嘴角浅浅翘起,那是一个极苦涩的笑。她才刚想明白对段惊语的感情,就被段惊语这样对待,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被自己喜欢的人亲吻,她好像还挺幸运的,但这些吻又有几分是真的属于她的?贺声觉得自己像一个恶劣的小偷,正在占有本不属于她的东西。

但等到段惊语的手从上衣里探进来时,贺声已经完全不想推开她,只庆幸还好自己道德感不高。

她任由段惊语的手在自己的x前作乱,一边吻她,一边搂着她去了沙发上。

段惊语的身子还有些软,她几乎是被抱过去的。等踏踏实实地坐在沙发上,便迫不及待地去寻贺声。

贺声平时总是冷冰冰地抿着唇一言不发,但只有段惊语最知道它吻起来有多软。

她捧着贺声的脸,一点一点地深入地吻她,突然感受到贺声的主动,她有些惊喜,继续含糊不清地说想她。

贺声实在忍不住了,带着些气地在段惊语的腰上捏了一把,不过也没舍得下狠手。

段惊语不安地蹭了蹭,在有些喘不上气的时候放开了她。贺声却显得游刃有余许多,她看着段惊语去褪自己的k子,还配合地抬了抬腿。

虽然贺声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等段惊语真的俯下身子的时候,她还是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不甚明亮的光打在段惊语脸上,贺声觉得自己好像和段惊语一起醉了,有些晕晕乎乎的。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段惊语垂着的眼皮,然后是挺直的鼻梁——她突然想到今天段惊语戴着眼镜的模样。再往下的嘴唇就看不到了,只能感受得到——段惊语正在替她口。

因为刚才的吻,贺声的下身已经sh得一塌糊涂,段惊语轻车熟路地找到令她敏感的一点,温柔耐心地含吮着。

她的长发一半垂下来,落在贺声大腿根处,贺声觉得有些痒,但她只伸手0了0段惊语的后脑勺。段惊语将一侧的头发别到耳后,看了贺声一眼。

贺声觉得有些忍不住了,央求段惊语:“快……快一点好不好……”

段惊语很听话地加快了速度,等感受到贺声快要ga0cha0的时候换了手指来替代,接着继续去吻贺声。

久违的和段惊语za带来的ga0cha0让贺声眼眶有些酸胀。她又想起自己长些,是更新和百珠加更,因为一直在路上打字不太方便所以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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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抱歉_

20

从意识到自己的部分记忆似乎有些模糊后,贺声就有意减少了与段惊语视频的次数。此外,虽然被批准了每周末可以回家,但贺声还是以“周围同学周末都在努力,我也不能落下”为由,坚持和其他人一样,每月只回一次家。

段惊语只能从苗青那里了解贺声的近况,得知她适应得不错,再不舍也不好反对,不过她隔一两周就会过来送些零食什么的给贺声。

贺声刚开始觉得用不着这么麻烦,但段惊语坚持,她不再推托,也开始会点一些画室附近的便利店买不到,而自己又想吃的零食,还会拜托段惊语带一些她想看的书,包括上次因为被段惊语打断,至今还没看明白的《民法典全解读》。

等段惊语给贺声带来的衣服里多了长袖长k、外套时,贺声仿佛才后知后觉——夏天已经过去了。距离十二月底的统考还有两个多月,每个人的状态都紧绷起来,贺声也不例外。

最近一段时间,路名启发现贺声回宿舍以后都在抱着板子画画。今天有周考,结束后时间有些晚了,她们吃了饭回宿舍已经快十一点了,贺声依旧在那边认真地涂涂画画,丝毫没有要睡觉的迹象。

路名启将最后一口苹果啃完丢进垃圾桶,擦擦手打趣道:“怎么突然这么卷了?”

贺声r0u了r0u鼻子,脸上蹭了些颜料:“快到我姐姐的生日了,我想画幅画送她。”

“我能看看吗?”路名启从桌上ch0u了张sh巾纸,走过去递给她。

“可以啊。”贺声有些不明所以地接过。

路名启点了点自己的鼻尖,贺声反应过来,随意抹了两下。路名启凑近看了看,发现已经铺好底se了,是很暗的se调,她没看出贺声想画什么,只随口问了句:“你姐姐几号生日?”

“10月25。”贺声手下的笔没停,脱口而出道。

路名启像领导视察完毕工作一样,背着手离开:“欸对了,那你要回去给她过生日吗?”离统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最近各种考试也接踵而至,安排得满满当当,看贺声努力抓紧时间一分一秒都不放过的样子,路名启还以为她只是画幅画当礼物,没想到贺声停下了画笔,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要的。”

靠着晚上回宿舍休息前挤出来的那点时间,贺声总算断断续续地画完了要送给段惊语的礼物。

段惊语生日那天是周三,贺声向苗青请了假,吃过午饭就回家了。

到家后她将包里卷起来的画布展开,从卧室里翻出尺寸合适的画框,小心翼翼地装好,将其放在客厅里,背面朝着门,准备给段惊语一个惊喜。

掐着段惊语回家的时间,她还炒了两个菜,煮了冬瓜火腿汤,长寿面预备段惊语回来后再下,不然容易坨。

然而,距离平常段惊语回家的点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依旧不见她回来的迹象。贺声想给段惊语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但又觉得这样问会破坏惊喜,这时候她开始后悔,没有存个段惊语同事的电话。

秋天天黑得早,为了准备全套,贺声连灯都没开,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着窗外的夜幕一层层堆叠,突然想到另一个可能——段惊语会不会和nv朋友去过生日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要ga0什么惊喜,如果自己提前告诉段惊语要回来吃饭,段惊语说不定现在早到家了。

贺声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像一棵没人疼没人ai的小白菜,但个中委屈和辛酸又怪不到别人头上,全是她自找的。

在她一边将丝毫没动的菜收进厨房,一边庆幸还好没有煮面条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动静。

段惊语走近了厨房,贺声才听到她的脚步声,转头发现客厅的灯亮了。好不容易随着饭菜一起收拾起来的委屈,在她看到段惊语的一瞬间重新变得张牙舞爪,于是她也顾不得其他,张口就质问:“你出去约会了吗?”

段惊语愣了:“什么?”她今天出差,本来应该明早到,但算着日子觉得贺声会给回来给她准备惊喜,紧赶慢赶还是回家了。

段惊语本来害怕自己想多了,毕竟贺声最近很忙,估计不会回来和她一起过生日,但在推开门闻到久违又熟悉的饭菜的味道,她的鼻子还是忍不住酸了一下。还好房间里没开灯,贺声也没注意到她回来了,等她走进厨房,她的情绪也被很好地收拾起来了。

贺声见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解释了一下:“你不是和……周老师一起去过生日了吗……”她本来底气很足,但在看到段惊语越来越疑惑的表情,她的语气越来越软,声音也渐渐小了。

段惊语明明猜到了什么,但还是故意问:“我为什么要和周老师一起过生日?”

贺声急得都要出汗了:“她不是你nv朋友吗?”

段惊语的笑意彻底藏不住了:“谁告诉你的?”

贺声也意识到段惊语在逗自己,气鼓鼓地转身,将包着保鲜膜的菜放进冰箱,不去理会段惊语。

等她再转回来,段惊语将她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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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门前,不让她走:“说呀,谁告诉你的?嗯?”

贺声明明b段惊语高得多,但此时因为不占理只能生闷气,于是气势上和她差了一大截。

看着贺声越来越红的耳朵尖,段惊语怕再逗下去她真的生气,于是贴着她的右耳,像做贼一样故意用气声道:“我现在没有nv朋友,贺声。”

我在等我nv朋友重新ai上我。

还有后半句话,段惊语放在心里没说。

——

《民法典全解读》是我编的,并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本书????

又多了好多评论呀,谢谢大家,百评也会有加更鞠躬

不知是因为得了段惊语的亲口确认,还是因为她离得极近的温暖的气息,贺声觉得心底有些蠢蠢yu动,她表面上不动声se,其实早被发红的耳朵出卖了个彻底。

段惊语是断然不敢揭穿她的,只解释道:“我出差去了,今天紧赶慢赶回来等……给我过生日。”贺声看着她没说话,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段惊语示意她让一让,但又没撤开,于是贺声从靠着冰箱门变成了离段惊语更近些的姿势。段惊语轻车熟路地从冰箱里挑出贺声做的菜,贺声终于受不了了,挣脱她去饭桌上坐着——段惊语会热好饭菜端出来的。

虽然被贺声误会了,但段惊语很高兴,整顿饭嘴角就没有放下去过。甚至还开了瓶红酒,邀请贺声一起喝,贺声想起之前段惊语喝醉时的样子,怕她们又会“酒后乱x”,便拒绝了段惊语的邀请,去给段惊语下面条了。

等贺声出来,发现段惊语在客厅站着,端着玻璃杯端详那幅原本背面示人的画。

那幅画名为《惊雨》,化用了段惊语的名字,画的是一场窗外的雨,为了表现下雨时黑压压的乌云堆积起的沉闷氛围,用了较暗的颜se,笔触也不是很连贯,而窗内的光影更暗些。整幅画唯一的光源是那道闪电,它劈下来仿佛透过窗户撕开窗帘,这一部分的笔触却要流畅、细腻得多。

贺声本来要喊段惊语去吃长寿面,结果走近了又改了口:“怎么样?”像是求表扬的小朋友。

她的语气唤醒了段惊语的一些记忆。那是贺声刚来家里学画画不久,段惊语过生日,她说为段惊语准备了礼物,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贺声掏出了两幅画,一幅画着金鱼,一幅画着鲸鱼,彼时的她还不怎么会看人脸se,明明段惊语在看到那两幅画时表情都不对了,贺声还要一本正经地问:“你是这条小金鱼,还是这条大鲸鱼呢?”

段惊语当即转身去找妈妈哭了,段灵哄了她很久,她才肯从卧室出来。贺声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还在嘴y:“你怎么这么小气呀。”眼看着段惊语眼泪又要掉下来,她才又掏了掏兜,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你不要哭了,我还有一个礼物。”

段惊语接过来,发现是一罐玻璃糖纸叠成的千纸鹤。但她还没来得及感动,贺声就破坏了气氛:“漂亮吧?为了收集这些不同颜se的玻璃纸,我吃了好一大盒糖呢。”

后来段惊语才知道,不仅吃了不少糖,贺声为了拿到一张稀有颜se的糖纸还和自己的弟弟贺乾打了一架。

思及此,段惊语看着贺声,仰头喝尽了高脚杯里的最后一口红酒:“很好,是可以不用参加统考和校考,直接上s市美院的水平。”

段惊语这句话绝对不是带着滤镜的恭维。当天晚上,她就将贺声的画拍下来发给了段灵在s市美院做教授的同事。

“刘阿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想问下声声现在这个水平,申请咱们院的出国访学交流项目可以吗?”

等了半个小时,刘境那边才回复:“完全没问题。声声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项目每年都有名额,不急这一阵,可以等她完全恢复好了再申请。”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刘阿姨,您早些休息。”

段惊语躺在床上握着手机,盯着对话界面“完全没问题”那五个字,眼眶不禁有些酸涨。

从贺声失忆以来,段惊语唯一想帮她恢复的就是画画这项技能,或者说,天赋。

受潜意识里自我保护机制的影响,当年出事后,贺声几乎丢了所有的记忆。她不记得自己的家人、老师、ai人,甚至自己苦学多年按说已经形成肌r0u记忆的本领也丢了大部分,唯一知道自己是谁,甚至连自己多大了都记不太清。

当时做完测试后,医生告诉她,不仅丢失了记忆,贺声现在的智力水平及知识储备量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后期能否恢复也是一个未知数。

段惊语想,她不在乎贺声能不能想起她,ai上她,她只希望帮贺声将知识水平和绘画的能力恢复到以前的水平。

于是她给贺声请家教,找来和贺声师出同门的苗青教贺声画画。

现在看来,她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那么也是时候将最后一个问题——该怎么样让贺声ai上她——提上议程了吧?

——

睡不着速写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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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奖竞猜:《惊雨》画的是哪场雨?

22

贺声当天没有回宿舍,住在了家里。

评论区的朋友好聪明derr呀?????????

s市的冬天来得悄无声息,寒意随着日子一点一点增加,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能冻得人骨头都疼的程度。

自从上次段惊语生日后,贺声就再没回过家,转眼就要到统考的日子了。

明天就要上考场了,很多同学提前三四天就收拾行李回家去了。路名启也是,她爬高下低地收拾床铺和衣服,见贺声在一边不为所动的样子,便问:“你不回家吗?”

贺声正在看书,是那天从段惊语书架上拿的《万水千山走遍》,她看了一眼地上路名启的行李箱,摇摇头:“考完再说。”

贺声也觉得自己拧巴,明明已经知道那些都是误会了,她不是小修了一个bug,谢谢评论区的朋友指正。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才从情绪中走出来。她们穿好衣服,将床单撤下来换了新的,旧的装起来带回去洗。

大半天过去只喝了点老房子里的生水,段惊语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她才觉出饿来,但她们才做过,身上实在不舒服,于是一致决定先回去洗澡。

走出里间的屋子,贺声又认真地看了一眼段灵的照片,发现她和段惊语长得很像,只是笑起来更和蔼些。刚刚段惊语没有提段灵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去世的,她便也没问,只知道自己曾经师从段灵。她想,段灵一定是很好的老师,待自己又好,怎么就把她忘记了呢?

段惊语见贺声没跟上来,站在门口疑惑地回头,发现她正看着自己母亲的照片,半晌,深深地鞠了一躬。

上车后,段惊语没提刚才的事,系好安全带又0出自己的手机给贺声:“先点外卖吧,回去差不多就能到了。”

贺声接过后熟练地解锁,打开外卖软件,点了她们ai吃的东西,开始发呆。

车子逐渐驶回市区,段惊语看右侧后视镜的间隙瞥了贺声一眼,问:“怎么了?”她看起来有些失落的样子。

贺声动了动嘴唇,但没有说话,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我做姐姐是不是很差劲。”

贺声之前仗着自己年龄小,又对过去一无所知,心安理得地在“妹妹”的位置上索取,等着段惊语来哄她,此时,她才发觉自己过去的行为有多恶劣,明明段惊语才是更应该受关照和宠ai的那个,却要反过来包容自己。

段惊语弯起嘴唇,笑得好看极了:“不许你说我姐姐的坏话。”

虽然贺声转过了头,车窗玻璃上的影子还是出卖了她的笑意。

两人到家后已经近十点,今日放纵过了头,段惊语才想起另一件要紧事:“明天的考试……”

“我不去了。”贺声换了鞋子,将从老房子拿回来的床单拿进卫生间,塞到洗衣机里。

原本也是为了拾回以前的东西才让她又走了一遍以前的路,现在她的水平和以前相差无几,再去上一遍学意义也不大。

段惊语点点头,准备给杜若打个电话说一声——毕竟拜托了人家办事儿,不管最后去还是不去,总要知会对方一声。

贺声听着段惊语拨了电话,先道谢再道歉,最后又说要请对方吃顿饭。

等挂了电话,贺声小心翼翼地凑上来,从背后环住段惊语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是呀。”段惊语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浴室,“所以你要好好补偿我。”

段惊语脱了衣裳,看着贺声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你不洗澡吗?”

“我……你……”贺声想起自己发疯那次的场景,有些尴尬,“我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段惊语像是知道了她在想什么,打开花洒,拉她过来和自己一起淋着。几乎是和上次一样的场景,不同的是,这次段惊语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侵略。她一边吻贺声一边脱她的衣服,将自己的yuwang毫无保留地宣之于口:“上次就想这样做了。”

水花带着炙热的温度从两人的身上蜿蜒流过,将两人交织的ai和yu带向无人知晓的深处。

第二天段惊语请了假没有去上班,两人一同从床上醒来,对视时竟都从对方的笑容中觉出了些羞赧来。窗外的yan光也识趣地止步于窗前,不至于让过于刺眼的光驱走室内两人难得温馨。

昨天约了杜若和林予珉吃饭,后来段惊语想了想,又叫了周政——当初还是杜若将周政介绍给段惊语认识的,这样算起来她可欠了杜若不止一个人情。

在确定之前,她还特意问了一下贺声,说叫周老师出来怎么样,贺声无所谓道:“叫呗。她又不知道我把她当你nv朋友那些事儿……”

段惊语准备发消息的手指顿了顿,表情有些不自然:“呃……其实……周老师……知道的……”

“……”

“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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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都有可能跟你的恢复情况有关,都是需要告诉周老师让她帮忙分析的……”段惊语找补了几句。

她越找补,贺声越觉得尴尬,当即表示不去了,最后还是段惊语哄着她:“你不想知道周老师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怎么分析的你的心理状态吗?去听听嘛,专业的心理医生,很有意思的。”

好说歹说,贺声总算同意了。

此时两人躺在床上,谁也没起来。段惊语绕着贺声额前卷曲的碎发玩,贺声突然脸有些红,段惊语不明所以:“怎么了?”

“其实我还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贺声眨了眨眼睛。

“什么呀什么呀?”段惊语立刻从被窝里支起身子,前x一大片细腻的皮肤随之一起钻出来,毫无遮掩地闯进贺声眼底。

贺声不自然地扭过头:“等我高兴了再说。”

段惊语十分上道地撒娇:“姐姐,你说嘛。”尾音似她被捧上浪cha0顶端那样拐着弯,还要一边蹭到贺声附近,依恋地和她遮在被子里的肌肤贴一贴。

仿佛是被这一声提醒了,贺声十分无情地掀开被子下床去,只留给段惊语一个背影:“马上到吃饭的点了,再闹要迟到了。”

段惊语看着她光0着却挺得板正的脊背,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

毕竟是她们做东请客,不好让客人等,于是她们提前到了点了些菜,不够的可以等剩下三人到齐后再添。

服务生上来给两人添好了花茶,贺声抿了一口,盯着举到眼前的杯子迟迟未动。

段惊语将手搁到她的腿上:“想什么呢?”

贺声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周政b杜若她们先到,进门后像老友寒暄一样和段惊语还有贺声打了招呼。

贺声有些不自然地应了,她意识到自己此时不是小孩子了,于是主动和坐在自己边上的周政搭话:“对不起,周老师,我之前——”

“不必,”大概是因为心理医生敏锐的直觉,她一下就明白过来贺声在说什么,“你们之前感情一定很好。”

因为之前ai过,在潜意识的指引下,贺声注定会被段惊语x1引,哪怕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会重新ai上她。

段惊语拿着菜谱,笑眯眯地打断周政:“周老师先来看看吃啥。”

周政看了看已经上的菜,只加了一个甜口的菠萝咕咾r0u:“我加一个吧,剩下的等杜老板她们来了看。”

话音刚落杜老板就到了,边上站着林予珉。“我听谁念叨我呢。”

人总算齐了,菜也上得差不多了,一时席间只剩谈话声,以及掩在谈话声下不怎么明显咀嚼声和碗筷、杯碟碰撞的声音。

席间,贺声因为尴尬不停地喝茶,去了趟卫生间。

见她出门走远了,周政才放心开口:“看起来声声现在状况不错,如果她已经不排斥的话,可以考虑定期看心理医生进行恢复治理。”

段惊语夹了一块青菜,嚼出了些苦味才咽下去:“我问问她吧。”

“对了,”杜若也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一个小册子,“你看这个。”

段惊语接过,发现是一个拍卖会的宣传册,里面罗列了一些拍品,她没看出有什么异样:“怎么了?”

“看第三页。”杜若回到座位,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将里面的青椒挑出来给林予珉,慢条斯理道。

段惊语翻到第三页,发现罗列着的赫然是她成年时贺声送她的礼物,也是分手时贺声要回去的那幅画。

页面下方是画家及画作的介绍:青年画家高声语,毕业于s市美术学院,师从段灵……画作《跃》,是其于23岁消失在大众视野前留下的最后一幅画,由其弟贺乾卖给了s市艺术展览馆……

“高声语,是你家那位吧?”

轻飘飘的词句此时却像小锤子一样,重重地砸在了两颗心上。

——

感谢评论感谢珠珠,好像离完结不远啦???

这是最近不知道第多少次,贺声从梦中突然惊醒。窗外的月光盛在她眼里,也跟着眼皮跳动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在安抚她。

从她知道自己失忆以来,这样的场景就经常发生,她不停梦到自己从高处坠落,在失重的感觉中突然睁开眼,接着直愣愣地盯着一处,视线仿佛被静止的空气x1去了。

这次视线终于有处落脚了——她盯着那幅立在墙边,还未被挂起来的画。

那是段惊语昨天从一场拍卖会上带回来的,拆了包裹在外面的纸箱和泡沫板后,贺声认出那就是自己送给段惊语的十八岁成年礼物。

当时她看到后故意提了一嘴:“谁画的?”

段惊语接得很快:“你呀。”

“什么《跃》,这明明是我的小鲸鱼戏水图。”段惊语像是呢喃,又像是在说给另一人听,指尖只舍得在画框上摩挲。

两个人的t温偎在一起,此时被窝里有些暖得过头,贺声翻了个身,替背对着她的段惊语掖了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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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黑暗中,她盯了一会儿在枕头上铺开来的段惊语的发丝,将它们拨到一边,接着凑近将胳膊搭在段惊语因为侧躺而凹下去的腰上。

贺声想起几天前的那顿饭。她从卫生间回来后,周政曾问她想不想。贺声下意识地看了段惊语一眼,发现她面上无波无澜,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想了想,说:“现在这个状态也挺好的,我再想想吧,谢谢周老师。”

贺声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接着转成面对着自己的姿势。段惊语抻着脖颈窝在贺声的x前,大概是因为刚睡醒,带着些鼻音:“早上好。”

“早。”贺声0着她背后的肩胛骨,“今天晚上,我们去老房子跨年好不好?”

转眼就是今年最后一天了,她们原本的安排是一起去外面吃顿饭,然后回家看跨年晚会。听上去挺无聊的,但是段惊语很期待——贺声失忆前,她们每年都是这样过的,甚至包括段灵生病那年,她们都是一起在医院看的跨年晚会。

段惊语虽然不明白贺声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还是答应了:“可以呀。”

于是,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她们一起出门逛街,吃饭,和路上其他情侣没什么不同。

冬天的日头出得晚又落得早,等她们开车再次回到那片破旧低矮的平房区时,天已经黑透了。

段惊语停好车下来,发现贺声正站在门口,望着对门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见段惊语来了,她收回了视线,跺了跺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人烟稀少,连空气似乎都b城区里的冷得多。

院落里房间很多,这次段惊语带着贺声进了另一间,看起来更大更宽敞,收拾得很g净,墙上还挂着台电视。

贺声终于有机会提出心里的疑惑:“这里,有人打扫吗?”

段惊语熟练地将电视打开:“是呀,我……有空就来。”想段灵的时候,她也回来。

贺声走过来坐下,靠在她边上:“哦。”

零点的钟声快敲响了,窗外竟然升起几簇稀稀拉拉的烟花,还传来间断的鞭pa0声响,段惊语看时间差不多了,拉着贺声将车上的烟花搬到院子里来。s市市区不让放烟花,但在这里没人管,倒是有机会听个响。

“五、四、三……”屋里传来倒计时的声音,段惊语点了烟花后捂着耳朵快速地跑回来,和贺声并肩立着。贺声想起之前跨年的时候,每次都是段惊语去将烟花和鞭pa0的芯子引燃,然后再快速地跑回来,等上几秒,忽明忽灭的火光就会照亮两张灿烂的笑脸。

“段惊语。”倒计时到了最后一秒,周围的鞭pa0声更响了些,但段惊语还是听到了,她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转头看着贺声:“怎么了?”

贺声g了g她有些凉的小指,接着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拨了拨,露出冻得有些红的脸。“我ai你。”

“什么?”段惊语扯着嗓子,学着贺声以往装作听不见,逗她说好多遍“喜欢姐姐”“想要”时那样。

贺声看着她那双笑得仿佛含着坏水的眼睛就知道她听到了,但还是又重复了一遍:“我ai你——”

寒意和ai意尽数被吞没吻里。

那天,她们说了很多话,也做了很多次ai。

结束后,贺声难得睡了个安稳觉。她做了很长的梦,梦里她和段惊语过了很安稳的一生。

我的故事相当无聊。

我叫贺声,这个世界的声音我只能听到一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另一半被我的名字分去了。

总之,我的左耳是一出生就什么都听不到的。至于右耳的问题,就是后话了。

我的过去说来话长,所以我长话短说。

我妈叫何彗,我爸叫贺骏严。因为我天生的缺陷,他们在我5岁那年又要了一个孩子,也就是我的弟弟贺乾。

贺骏严脾气不好,喝多了就打人,我妈生下贺乾没多久就提出要跟贺骏严离婚。本来贺骏严还不同意,但我妈也不是吃素的,等她手里的酒瓶在贺骏严头上开瓢的时候,他不怂也得怂,只好答应了她。

他俩还端着好家长的架子,问我跟谁,我当时想不能成为我妈的累赘,就选择了贺骏严,贺乾作为“老贺家的根”,自然也是要留在贺家的。

虽然贺骏严不如我妈有本事,跟着他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但我不后悔当初选择留下来待在这片破旧的小平房区,因为我就是在这里遇见了……段惊语。

她是很好的nv孩子,住在我家对门的院子。第一次见面时,她像是刚被人从煤堆里挖出来一样,浑身脏兮兮的,一双眼睛倒是亮晶晶的,忽闪着睫毛叫我姐姐。

看着眼前b我矮半个头的小nv孩,我的第一想法是:弄得这么脏,放在贺骏严家是要挨打的。但我亲眼看着她就那样带着一身尘土扑进一个nv人的怀里,那nv人应该是她的妈妈,丝毫不见嫌弃地将nv儿揽进怀里:“乖乖,又跑去哪里玩了?弄得这么脏,今天的衣服要自己洗哦。”

后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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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孩叫段惊语,她的妈妈叫段灵,是s市美院的教授。

再后来,我和段惊语成了好朋友。我耳朵不好,她是第一个在我露出疑惑表情的时候,有耐心再重复一遍问题的小孩。

很幸运的是,我有了跟段灵老师学习的机会,她对我很好,像老师也像母亲。贺骏严知道以后说家里没钱给我学画画,但段灵老师也没收过我的学费,甚至还会买画具给我,包括我上大学,也是她出的学费。

她当时只叫我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说我可以等以后赚了钱再还给她。可还没等我把这笔账还清,接着就欠下了还不起的债——我喜欢上了段惊语。

但我不敢表白。我已经欠段老师太多东西了,我不敢将她nv儿也拖下水。

后来段老师看出了我和段惊语之间的不对劲,找我谈过一次。我那时候已经做好道歉认错,被逐出师门的准备了,没想到段老师只是说:“你们能在一起也好,日后互相有个伴,我就放心了。”

于是我也放心了,大胆地和段惊语谈起了恋ai。

那时候她刚上大一,我读大二,平时我们都住宿,周末回家。我们的学校隔得不远,坐地铁也就三站路,但谈恋ai还是不太方便,于是我在她们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对,那时候我已经可以养活自己了。我在网上接稿子,或者去工作室兼职,总之饿不si,还能有余钱买礼物孝敬老师,哄nv朋友开心。

想想那段时间大概就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了。我们白天上课,晚上回到我们的小家,一起做饭、刷完、散步,还有……za。

说起来,段惊语对za这事颇有研究。她明明b我小,会的花样却不少,有一次做到一半,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绳子要将我捆起来,我当时其实还挺期待的,但做为姐姐的自尊心作祟,所以我还是推拒了几下。

我们还拍了很多za的视频,早知道这东西会在后来让我吃我自己的醋,当时打si也不会让她拍。

在段老师的提携下,我还十分风光地办过一回个人展。因为和nv朋友吵了几天架,我赌气地将画展的名字定为“不值一提随便看看”。那展就开一天,她当时找了实习,常常加班,我还以为她不会来了,于是在看到她穿着我送她的西装出现的时候,觉得意外又惊喜。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在我大三下半学期,段灵老师生了病。贺乾不知道怎么发现我日子过得不错,也来找我要钱。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我的课表,有段时间我在宿舍楼下、教室外面,甚至食堂都能遇见他。

我将租的房子退了,和段惊语一起打好几份工,将钱攒起来给段老师看病。陪床、做饭、上学、赚钱。那时候,我和段惊语的生活就被这四件事充斥着,哦,我还要多一件——应付狗皮膏药一样的贺乾。

贺乾那时候在读职高,明明贺骏严会给他生活费,但他还是嚷嚷着缺钱,并且问我一要就是大几千,我猜这背后少不了贺骏严的撺掇。

我不给,他就变本加厉,甚至去sao扰过段惊语。

那时候段灵老师才去世,段惊语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挂念的人,我不想她因为我受到伤害,所以我提了分手。

刚上初中的时候,段惊语家就搬走了,是段老师的学校分的房子,我也跟着她们一起住进了新家。提了分手那天,我开始着手收拾东西准备搬走。

我们像分家产一样,清算哪件东西归谁,我送她的成年礼物也在清算名单里。

好吧,其实不是我小气,我只是觉得,带走它可以让段惊语在开启下一段感情的时候负担小些——我了解她,她那样心软,是不可能舍得把它扔了或者送人处理的,所以还是我主动要回来合适。

段惊语当时意外地平静,只问我为什么。我自以为善解人意地说:“算了吧,我们以后还是做姐妹就好。”

我当时已经做好了和贺乾鱼si网破的准备,我欠段老师的已经还不清了,我不能再让贺乾毁了段惊语的清静。

于是我又回到了贺家,回到了那个小小的院落。因为年久缺乏修葺维护,院落四周的墙壁以及里头的房间b我离开时更破旧了。

也是回来后,我才知道贺乾为什么要那么多钱——他x1毒。

他知道自己藏在家里的毒品被我发现后,因为担心我去报警,决定伪造火灾杀人灭口。

于是一把火烧si了贺骏严,我幸运些,虽然丢了记忆,但好歹捡回了一条命。

在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现在是新年的第一天,晨曦中,我望着怀里熟睡的人。

她是我的ai人,我的过去和未来,都是她给予我的。

至于我是谁,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她不问,我自然不会说。

——

完结啦。感谢投珠珠留评论的朋友,期待有缘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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