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疼。
被纱布缠绕着,整个人都是紧绷着,在这大热天里边,十分的不舒服。
“阿荣,帮你家少爷把身上的纱布都解开。”
宰相府那边也去过了,这里也没有外人看,纱布拆了也好。
“不,我才不要那个奴才帮忙,他粗手粗脚的,本少爷这一身嫩肉到他手上,还不被撕碎?”
这便是要苏宁悠帮忙了。
苏宁悠想不搭理这个男人,想了想,他也是为了自己才这般,终究还是坐到梁景阳的床榻边沿,慢慢的将他身上的纱布解开。
伤口上边渗透出来的粘液,干透之后与纱布粘在一起。苏宁悠揭开纱布之时,疼得梁景阳又是一阵阵嗷嗷叫。
“苏宁悠,你轻点啊。本少爷是为了你才被人打成这个样子的,你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啊?”
苏宁悠原本对梁景阳心存那么一丝丝的感动之心,听到梁景阳这般说,那丁点的感动也没有了。
“我让你去打架的?”
苏宁悠有些生气了。
梁景阳的那一张嘴巴就是毒,原本可以与苏宁悠好好的相处,因着他的一句话,两个人又好似跟仇人一般。
梁景阳一边疼,一边硬气的道:“我就打架,我喜欢打架,你管得着吗?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也只知道趁着我受伤欺负我。”
都疼成这样了,梁景阳还有力气与苏宁悠拌嘴,苏宁悠只当这个人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当下,懒得与他争辩,呼啦啦的一下就将他身上的纱布全部给扯下来了。
没有了纱布的束缚,梁景阳整个人舒服多了。
他趴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看到苏宁悠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心里边就不舒服了。
“苏宁悠,苏宁悠啊,本少爷饿了,饿得肚子受不了,你快些去给本少爷找吃的来。”
梁景阳喜欢折腾苏宁悠。
看到苏宁悠被他折腾得忙前忙后,他心里边就舒坦。
苏宁悠已经将东西收拾好,听到梁景阳在那里喊,深深的呼吸一口气。
“闭嘴。”
一天到晚的,只知道喊,喊得她头都疼了。
梁景阳下意识的闭上嘴巴。
苏宁悠冲他翻一个白眼,转身便走出去。
梁景阳听到苏宁悠拉开房门又带上房门的声音,撑着身子往外边张望,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他又忍不住喊一声:“你快些回来,不回来本少爷就饿死在这里了。”
守在外边,那个叫做阿荣的侍从听到梁景阳的话,嘴巴狠狠的抽了又抽。
苏宁悠回到自己的屋子,水心正好把饭菜带进来,苏宁悠用一个碗,装了一些饭菜带去梁景阳的屋子。
水心问苏宁悠怎么不先吃饭,苏宁悠说待会儿再吃。
梁景阳看到苏宁悠带着饭菜进来,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他吃力的撑着身子坐到床榻上边,笑眯眯的等着苏宁悠过来喂他。
苏宁悠看到梁景阳那一张没有了形状的脸,没好气的说:“自己吃。”
想让她喂,真当自己是个孩子?
梁景阳:“苏宁悠,我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这阵子我这么听你的话,你让我看账本我就看账本,你让我背书就背书,现在我受伤了,你都舍不得喂我吃点东西?”
这般指控,苏宁悠听了狠狠的瞪梁景阳一眼。
“账本是我苏府的?是我苏宁悠的?你看书是替我看的?日后若是中了举,是我能当官的?”
一连串的反问,梁景阳也不好意思舔着脸让苏宁悠喂的。
他将碗筷拿过来,吃一口饭的时候,又说了一句:“苏宁悠,你这个女人就是瞎操心。这梁府里边想管账的人多了去了,你撒手不管,谁也管不着你。”
苏宁悠气得又去揪梁景阳的耳朵。
那薄薄的耳瓣子,几乎被苏宁悠给拉扯断了。
在梁景阳嗷嗷的叫声中,苏宁悠狠狠的道:“你这没有心没有肺的孽畜!梁府的账若是让你的那些姨娘或者兄弟管着,你认为你这梁家嫡长子还能过得这般潇洒?”
“她们什么心思你不懂?娘为何不让她们管账,你心中不懂?这偌大的梁府,到她们手上只怕不出几个月就全部被败光了。”
苏宁悠恨铁不成钢。
她心中开始同情起永安侯夫人来。
自小就要教导这没出息的东西,便是没病,也会气出病来。
梁景阳被苏宁悠骂了一通,心中不服气:“谁是孽畜了?谁没有心没有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