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路青松的女儿。
那么?
那么她到底是谁?
路淋紧咬着下唇瓣,原本有些干涸发白的唇瓣,因为她用力地咬都溢出了血丝变得有些发红,她一只手拿着档案袋紧紧地拽着,快要吧纸张给扯烂了,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放在椅子上,用力地摩擦着手心。
由于这个椅子是实心的青石板材质,所以她娇嫩的手心也很快地开始泛红,几乎要破皮了,她还是没有停下自己摩擦的手心,似乎她的痛觉都消失了一般,一点儿都感觉不到手心的痛。
而此时的苏黎世算不上万里无云的明朗天气但至少是是有些白云的暖暖晴天,可是路淋似乎看不到这白天一般,她感觉自己浑身被黑夜给包裹了,吞噬了,没有给她留下一点点的可以喘息的缝隙。
她的爸爸,她的妈妈,还有她所爱的黎津南。
她们是不是都知道这些事情,或者都瞒着了自己?
她那么爱的他们,为什么最好却没有给她一点点的真诚。
她是不是真的是没有人要的野种,如果真的像郁姗姗那样所说,是啊,她活在这世界上干嘛,这世界的狂风暴雨这么多,她只是一只柔弱随风漂泊的小船,以前以为爸爸和妈妈是她的避风港,爸爸走了,妈妈却不是自己的妈妈。
以为黎津南是她这一只小床可以停泊的港湾,却发现他的怀抱并不是什么港湾,而是暗礁涌动,会让她搁浅的沙滩。
那么她什么都没有,她又承认自己的脆弱,那活到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到底有谁能够告诉她?
半个小时以后,在一处富有苏黎世民族风格的小宅屋子里,路淋穿着一身漂亮又飘逸的白裙,然后躺在了自己放满水的浴缸里,她的左手边放着一把小小却精致的水果刀。
这本来是一把水果刀,给水果削皮以后,让品尝的人感觉到水果的美味,而今天这一把刀却将结束她的烦恼,让她从无法呼吸的窒息里,苏醒过来。
是啊,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这又不是第一次。
她的心即使害怕的,还是牵绊的,可是比起这些她放不下的牵绊,她内心的窒息,才是她现在最想摆脱的。
刀刃在她右手的手腕上慢慢地往里面深入,一寸一点,一直是深入骨髓的痛,而她原本细腻白皙光滑的手腕也开始有血丝溢出,然后慢慢地融入浴缸里的水。
现在这么一点点的血还看不出浴缸的水变化,但是她能够猜测,在她睡过去或者离开以后,她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任何的窒息,而假设到了那个时候,整个浴缸一定会被染成鲜红色。
黎津南,你欺骗了我,说真的我恨你。
但更多的是,我爱你,原谅我陪不了你的下一辈子!
爸爸妈妈,我知道你们很爱我,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现在的一切,接受不了我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我也感谢你们,把我给抚养长大了。
我希望,你们能原谅淋儿这个不负责的逃避行为,希望下一辈子,我是你们真正的女儿,希望下一辈子,缘分能够让我们相遇。
她的意识也在慢慢的涣散,她的耳边能够清楚地听见—因为她没有关的浴缸水龙头而流的哗啦啦的声音,她的耳边似乎能模糊地听见那个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