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胸口的衣服,林心暇的手指和脸色都白得惨淡,额头上的冷汗也不停的冒着,她实在太难受了,于是脚步有些不稳地到了房间的卧室,找出了柜子里的安定药,直接用冰水就活着吃了,然后心底那一张狂躁又不安又害怕的情绪才稍微的平复了一点点,至少不会让她那么窒息得要死,能呼吸到一点点的清新空气。
视线落在英文名的小白药瓶子,林心暇看了好久,这时候她的心底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但是她自己很清楚,她以为的忘记,其实这么多从来没有忘记,如同她这余下来的半辈子,怎么都离不开这些治疗抑郁和心悸的药了。
她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不干净的污名了。
垂了垂眼帘,手中的小白药瓶在林心暇走神之际,滑落在了地上,药瓶的白色药粒洒落得到处都是,她蹲下身子去捡那些药,捡着捡着却泛红了眼眶。
这个岁数的人了,还没有经历过些什么,可是往事的那些不堪,还是可以让她不堪一击,排山倒海地向她压倒,让她变得很累。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死了也好,这样就可以解脱了,就可以到青松的面前,慢慢去忏悔自己的那些种种,可是想着自己的女儿还有不是亲生胜过亲生的儿子,她这么多的牵挂,又怎么敢一走了之。
那实在是太不负责的表现了。
离开以后的黎津南其实并没有走很远,他拿着伞没有撑开,而是任由雨淋着模糊了视线,看着这四通八达的马路还有街边灯火亮堂的小店铺,他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着淋儿,脑袋里只想着林心暇所说的,“你来这里是找淋儿?她是今天回来过。”
“淋儿只回来呆了两个多小时就离开了,说有事情,过段时间再来看我。”
“你找淋儿什么事情?”
“难道你没有淋儿的电话吗?为什么不亲自给她打电话呢?”
黎津南:嗯。
通过林心暇所说的话,黎津南可以确定的事情有两件。
第一,他的猜测一点儿都没有错,路淋从机场的确是只飞往了苏黎世来找林心暇。
第二,路淋没有去说些事情,所以林心暇并不知道发了什么。
可是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么大的苏黎世,他要去哪里找她,重复拨打了几次她的手机也是关机的状态,他能去哪里找的到?
忽然,黎津南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撑着伞的女人,看起来年级不大,背着包撑着一个大大的花伞出现,声音温柔的开口,“先生,你是亚洲人还是中国人?”
心思一直着急又无奈的黎津南本来不想搭理这突然出现的女人,但是他却因为对方说话的那一刻,而眸光动了一下,抿了抿唇瓣,“抱歉,我很忙,不是你搭讪的对象!”
他之所以回答这个问题,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说话虽然语调很温柔,不是淋儿会出现的温柔,但是眼前的女人,这说话的音色实在是太像淋儿了。
如果对方的声音再多一份狡黠,多一份霸道,他不看到人的话,就完全会认为是淋儿在同他说话。
但是,该女生柔顺的黑直长,不是他淋儿所喜欢的,淋儿这人性格有些张狂,所以她的头发如同她的性格一般,有一些飞扬的张狂,简短到了肩膀,少了几分女人味,多了几分干脆利落。
他的拒接,是因为他不想惹事上身,眼前的女人对着他的目光,他看出了一点点的爱慕之情。
事实上,黎津南的眼睛没有看错。
这个来问话的女人当走进看到黎津南的面庞时,她心里吃惊对方的精致雕刻五官,看一眼就容易被吸引了一般,所以她的眼眸里忍不住的流露出了一点点的爱慕,但绝对算不上一见钟情。
因此,当黎津南突然这么冰冷的回一句,她有些尴尬的吸了吸鼻子。
紧接着,这个人用几分不熟练的英文解释道:“先生,你搞错了,我是来苏黎世旅游的中国人,是因为找不到地图上的路,想询问一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