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种感觉,那个男的还会来找她的,他不会这简单地放过自己。她该怎么办?
“雪儿?雪儿?”南宫鹰在呼唤,南宫寒雪才惊觉自己走神了。
“哦,爹地,我累了,想早点休息。”她点点头,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南宫鹰。
温热的水浸泡着肌肤,带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南宫寒雪懒懒地靠在浴盆里,略显烦躁地将一头湿发拂上头顶,用力的搓柔着。
她要怎么办?那个男的如果再来找她,她该如何面对他?
思想混乱极了,找不到一个完美的办法,她不由得担忧起自己和欧阳不凡的婚事来。如果她承认那个男的是自己的哥哥,那么,欧阳不凡的家人会怎么看?
南宫鹰的话响在耳边,欧阳不凡的家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接受她这种背景复杂的女孩?
南宫寒雪将身子一沉,整个脸都沉到了水中,不断地往上吐着泡泡,最后,一冲而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叭一声,小手重重地击在浴缸侧沿,一借力,她站了起来,露出美好的胴体。
像下定决定般,她走出浴缸,随手拉过了一条浴巾裹在身上。
“喂,韦大宝吗?明天早上十点,我要见你,就在……”挂断电话,她将手里握着的那张名片复又丢进小包。
早上十点钟,南宫寒雪准时到达昨天与韦大宝约定的地点。韦大宝早就到了,坐在那里,看到南宫寒雪到来,眼里闪出一丝惊艳。
“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一举一动,都这么好看。”他嘿嘿地笑着,搓动着手板,嘴角拉扯着涎水,直看得南宫寒雪一阵阵反胃。
她更加讨厌这些贫民一样的人,也更加希望可以远离和这个男人差不多的她的那些所谓的家人。
压压太阳镜,虽然说这里是贫民区,没有人能认出她,但她出众的打扮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从身边走过的人总要对她投以打量的目光。
“少废话了,我有事问你。”南宫寒雪打开包包,从中掏出一叠钱递给他。
韦大宝嘿嘿笑着,不忘奉承:“还是你们大户人家出身的人有规矩,懂得办事的道理,有什么事您就直接问吧,本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南宫寒雪简单地回应,指指前方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我们去那里谈。”
“李大旺你认识吗?我之前的家人的情况如何,你知道多少,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这个?”韦大宝为难地呵呵几声,南宫寒雪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想说?不想说就别想再得到一分钱。”她拍拍自己的小包,向他示意。
韦大宝连忙改口。“您说的是什么话呢?我韦大宝吃的就是信息的饭,你需要什么,我就说什么。”
“您听好,这个李大旺……”
南宫寒雪独自开车离开,一只手撑在额际,她的心乱极了。
韦大宝不仅告诉了她家人的情况,还带着她去了那片又脏又乱的市场,见到了身穿肮脏衣服,在一堆菜里忙碌的母亲。
她对每一个经过的人吆喝着,讨好地笑着,不过是想要人家能买她的菜。等人家走过时,便用手搓搓鼻子,可怜兮兮地直盯到那人消失,或下一个买菜者到来。
地面肮脏不已,污水横流,她的头发乱乱的,满脸褶子,一双手脏得看不清本来颜色。
这就是她的母亲?
和想像中的母亲差距真是太大了,甚至比起她原本其貌不扬的养母来,还要差千百倍。南宫寒雪感觉自己从天上一直跌下了地狱。
身边一些人在为了一两毛钱而争论不休,这就是所谓的讨价还价吗?那些地面上摆着的熟食摊档前,除了围满的人,更落了不少的苍蝇,这就是穷人过的日子吗?
“你母亲一共生了七年孩子,你是老七,老大你已经见过了,老二离家出走,至今没有消息,老三去年因为抢劫,判了三年的徒刑,还没坐满,又因为逃狱被加判,谁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呢。老四稍好点儿,去当了兵,后来在部队里结了婚,再也没有回来过。老五,老六都是女孩,一个在周边低级按摩店里混,做着皮肉生意,一个和一个男的好上,你妈不同意,就跟着男的出去了。”
这就是这一家人的情况吗?要多么乱,就有多么的乱。他们甚至连普通的人家都比不上。她,能进入到这样的家庭去吗?
听着韦大宝的讲解,她除了反感,便没有其它的感情。
“臭老婆子,快给钱!”一个衣着破烂,酒气熏天的男人东倒西歪地走来,伸出黑黑的手,落在女人的面前。
“嘿嘿,这个是你爹。”韦大宝指指男人,想要捞住这个富姐来满足自己的财欲,他着实下了一番功夫,才将这家人了解彻底。
南宫寒雪差点当场吐掉。
生母只略微摇一下头,低声咕哝。“我哪……有钱呀,早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