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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你现在有时间吗?”,女生从远处的走廊匆匆忙忙的跑到蒋刻身边后开口询问,,她脸上的表情十分着急还有些犹豫,“我,我,”。
吞吐片刻之后,她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眼神乍然坚定下来,直视蒋刻,一字一句到,“学长,我些想和你谈谈”。
蒋刻手里拿着要交给陈文的项目资料,见女生朝自己急跑过来,便礼貌的停下来站在原地等待。
虽然从那日清晨事件过后,陈文一直在各种场合躲着蒋刻。但关于项目这样重要的事情,陈文就算心里再怎么为难,也是不能躲开蒋刻的。
他静静的看着女生,看得女生脸上的犹豫越来越严重。看得她越来越无法直视那双明明温和平淡的眼。最后她终于承受不住似的,别开眼,低下头去。
不知怎的,在女生心里,那温和目光就像是千斤重似的难以承受。
见女生低下头去,蒋刻脸上没有对于这种异常情况的疑惑,也没有故意针对的满意。他只是仍旧温和的看着人。
“嗯,好,走吧”。青年温雅磁性的嗓音响起。
快把头低到地上去的女生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那温和优雅的一声,像是什么冰冷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的身上。
“嗯嗯,嗯,好,学,学长跟我来”。女生低着头不敢看人,转身在前面带路。
蒋刻把手里的材料整理好,放进背着的书包里,以防等会儿发生什么特俗情况时,材料能完好无损。
女生领着蒋刻走到的终点是蒋刻创业园的办公室门口。
站在女生身后的蒋刻见此倒也没有惊讶,像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平平淡淡。他不慌不忙的走上前,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首先走进门去。
没有回头确认女生是否跟着进来了,蒋刻沉默的背着包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
转过身的同时,像是料准了女生一定会跟着进来一般。他没往对面看一眼,就指着对面桌前一张椅子礼貌示意,“请坐”。
女生拉开凳子坐下,“谢谢学长”,细听之下,会发现,她声音里居然有些细微的抖。
两人相对而坐下后,谁都没有再开口。
大约十分钟的沉默相对后,女生忽然打破寂静,突兀的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的话。
“学长,你知道了?”
她死死的埋着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紧张与不安,甚至还有一丝绝望。
蒋刻面色不改,眼神照旧,表情温和,“知道”,没有那么些弯弯绕绕,他准确的理解了女生的意思,也直白的回答了她。
这与他以往委婉迂回的礼仪待人相违,但却又是最适合此时这种紧绷状态下的女生的最相符的对待方式。
身处绝望折磨,经受地狱烈焰的人,所能给他的珍贵便是,要么生,要么死。
乍一听到这回答,虽然早有预料,但女生还是瞬间灰败了脸色。她猛然抬起头来,看向蒋刻。脸白的跟一张雪纸似的,眼里有不可思议,也有早该如此。
“学,学长,”,她蠕动毫无血色的唇,无意义的发问,“学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蒋刻目光温和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女生那苍白无血的唇勾起了蒋刻脑海中那人苍白的薄薄小嘴。
看着眼前的唇,蒋刻稳重的心忽然有些跃动起来,且随着脑海里那些小嘴的各式各样而越发失控。
像是突如其来的一股感觉抓住了他,蒋刻突然的,很想。
他顺应心底那阵忽如其来,突然的就不能再坐下去了。完全忽略了现在这个场合是非常重要的场合,是非常需要理智冷静的场合。
女生并不知道与自己一卓之隔的学长心已经飞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她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脸似的,猛的捂住脸,伤心哭泣起来。
“学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呜呜,他每天都会要挟我,”。
哭音顿住了,女生猛然抬起头面相向蒋刻,她眼球上满是血丝,神情痛苦而狰狞,“是他,”,她的手一下伸出来,指向空气,好像真的有个人站在那里似的。
“是他,他是个恶魔,他,”那半空中的手指开始剧烈颤抖,“他想把我也变成魔鬼,”,接着乍然停止颤栗,下一秒那手重又飞快的回到女生的脸上,挡住所有的泪和哭是如何流出来的,“最可恶的,最可恶的是我,”,泪水和哭声穿透手指间缝隙拼命流淌,是女生的恨加了速,“我是,我被他变成了魔鬼,啊啊啊”
她扭曲的在自己手里尖叫起来,那声音和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没有区别,或许从她被魔鬼缠上那天起,她便活在了地狱里。
蒋刻静静的坐着,看着女生绝望的发泄。看着女生被那激烈的情绪波动弄得筋疲力尽。他整个过程始终保持沉默。
面对一个身怀恨恶的悲惨人,所能做的便是沉默。
精疲力尽之后,女生便平静下来,她无力的朝蒋刻笑笑,“不好意思,学长,”,同时重新整理坐姿,面相
', ' ')('蒋刻坐好。虽然她的面色仍旧苍白,但显然刚才那段发泄已经让她好了许多。
蒋刻并未多言,也对着女生温和一笑。他心里已经快要按捺不下。
坐下后,女生望着蒋刻,“学长,你为什么不赶走我呢?”,说完眼底已见了红,被她硬生生又憋回去。
蒋刻清楚的将女生眼底的红收进眼底,他微微一笑,开了口,“那如果我真的赶你走了,你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女生微微一楞,她想过许多种,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如果真的被赶走,恐怕是要被逼着去做更多更恶心的事吧。一想到这里她就万分痛苦。
蒋刻终于屈服于自己心底的想念,他站起来,看着女生,再次开口,语气温和,稳稳重重,不见急匆。
“首先作为你的学长,我希望能帮助你,作为你的组长,我希望能引导你,作为一个朋友,我祝福你。其次关于你破坏了小组成果的事。对于一个被折磨缠身的人,我理应宽容,我不能对你多说什么,但是做了错事就要有惩罚,我想你应该早知这一点,最后,如果很痛苦,那不妨大胆一些,放手一搏”。
说完,蒋刻便离开了办公室,留下女生独自一人。
眼底的红还是逃不了溢出的注定。
在蒋刻离开后不久,办公室那道门内,忽然传出阵声响亮的哭声。
“教授,您现在在哪里?”,蒋刻大步迈向前,往教师办公楼走去。除开上课,陈文一般都在办公室里工作,蒋刻已经完全摸透了陈文的作息。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教授,那我去送您,”,蒋刻停住赶往教师办公楼的脚,改为往学校地下车库走去。
车库里,蒋刻已经坐上了车。他再次拿出手机,刚找到陈文联系人那一栏,还没按下,便从车前侧视镜里看见了一个清瘦的身影,他把手机收回去,眼在那人身上,等着人走过来。
大约几分钟的功夫,蒋刻看着人一点点靠近,最后站在自己的车窗前。
他温和一笑,刚要摇下车窗,便见那人抬手敲了几下车窗玻璃,“咚咚”,两声的清脆。
蒋刻微楞,他的车窗安的就是原厂出家,没有什么多余的防偷窥这种花样,里外都能看见。
压下心底的疑惑,他把给人开窗这件事看在前,伸手摇下了车窗子。
随着玻璃的渐渐下降,蒋刻终于能毫无阻质的看见那张三角小脸,他脸上的笑更柔了,“教授,您”。
但还没说完,他便停住了,接着他不动声色的迅速撇往四周,终于在侧视镜里发现一个黑色的身影。
看见那个身影的第一眼,他的瞳孔就猛的收紧了。
眼见那身影越来越近,蒋刻脸上稳重不变,他朝站在车门外,面色严厉,但明显十分紧张的人安抚一笑,伸出手,以那黑色身影看不见的角度,比了三根手指。
出乎他意料的,车门外的陈文也对着他笑了。
这是蒋刻第一次见陈文主动对他笑,但这笑发生这种情况下,落到蒋刻眼底,却是那么的可怜,他都要心疼坏了。
一根手指落下,蒋刻的手按在了门把上,第二根手指落下,他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第三根手指落下时,那黑色身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忽然打破谨慎的暗中跟踪,手里的一直藏着的刀光乍然闪亮,一下冲了过来。
蒋刻猛然推开车门,朝门外的人伸出手去。门外的陈文也配合的立即抓住蒋刻的手,借着巨大的拉力扑向蒋刻怀里。
陈文瞳孔里的蒋刻始终沉稳且坚定的望着他,这无疑缓解了陈文内心的许多紧张,但就在即将入怀到达安全时,陈文却清晰的看到了那温和冷静的瞳孔猛的摇晃,让他想到摇摇欲坠的星子,几乎是那一瞬间,陈文的心就灰了。
一切就在急速之间发生的,当离陈文扑进怀里还有一点距离时,蒋刻放弃了原本关门挡人的计划,他猛的起身,一把搂住陈文细腰,把人拉过那点距离牢牢护在怀中,然后迅速伸长腿,勾住门往回。
“哐当”,“啊”,一声巨响遮掩住了那尖刀插在车框上的尖锐响声,但盖不住那人手被车门夹住的剧烈惨叫。
许是那声音太惨,蒋刻紧紧抱在怀里的陈文突然抖了一下。先前背对车外,他还不知道,但此刻他在蒋刻怀中正对车门,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刀尖隔他就一个巴掌的距离。
蒋刻察觉到了,他搂得更紧,这让陈文心下的恐惧淡了不少。
门外的人已经停下尖叫,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带着棒球帽和口罩,身高只比蒋刻矮上一些,身材看起来是常年锻炼的。
如果今天蒋刻没有一时冲动寻过来,陈文这一趟可能有去无回。想到这里,蒋刻面上的温和一瞬间冷了凝,随即很快又恢复平静,但眼底深处的暗色依旧浓烈。
即便受了伤,黑衣人依旧不甘放弃,他扭曲着自己变形的手胡乱挥刀,不停的往外拉门,隔着口罩都可以听到他的粗喘。
因为抱着人,蒋刻脚上不好使
', ' ')('力,他用力到额角出了细汗,勉强与黑衣人僵持下去。
“蒋刻!”,见到蒋刻的动作,陈文一下白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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