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清楚倪蔷母亲的为人,那是不能和她母亲比的。
倒是倪蔷,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连续几日,她在饭桌上吃饭,宝顺都是吊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她也看他。
俩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吃完了饭,杜若带宝顺去洗澡,倪蔷趁机回房间,和绛仍然打电话,向他讨教和孩子相处的办法。
绛仍然说:“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尤其是像他这样有自闭症的孩子,他们的认知会比一般人单纯些。不对就是错,不好就是坏,只有两面。他看着你,没躲你,说明他没在怕你,也不讨厌你,你可以试着和他说说话,问问他喜欢什么,投其所好就行。”
倪蔷道:“他不说话,从我见到他到现在我就没听到他对我说过一句话。不对,他也不对我爸妈说话,除了叫他妈妈。”
绛仍然笑道:“他不说话,但是他听得见你说话呀,你要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开口的。”
倪蔷想了想,问他:“那天他送你扭蛋,跟你说话了?”
“没有。就只是给我而已。”
“那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绛仍然道:“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没说话,我问他多大,他也没说。然后我看到他房间里的桌子上有个超人的扭蛋,就笑了,对他说,我也有个这样的东西,不过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然后他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跑到自己床底下。我以为他怎么了,结果没一会儿,他就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从里面翻出来好多扭蛋,挑了几个,抱过来给我。我就从中间拿了一个。我说剩下的你留着,等我有新的,就来跟你换。”
倪蔷听完,心都被萌化了。
“宝顺……好善良。”
绛仍然道:“是呀,那孩子继承了你们家里人的基因。”
倪蔷笑:“你夸我呢?”
他说:“听出来就好。”
和他打完电话,倪蔷立刻又和张佳佳打电话。
她对张佳佳说:“佳佳,我觉得我完了,我现在好想结婚。”
张佳佳觉得她神经病了:“你不是一直很想结婚么?怎么结个婚就叫完了?”
倪蔷说:“不是……我是想跟绛仍然结婚。”
她听到张佳佳电话那边“哗啦”一声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了,隔了一会儿张佳佳说:“不会吧倪蔷!你收服了绛三少?!”
倪蔷道:“不是,我只是突然很想……我觉得,他真的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他满足我对爱情,对婚姻,对生活的所有幻想。”
“呵呵,他满足全天下女人的幻想。”张佳佳毫不留情地打击她,“倪蔷,你怎么突然这么想了?”
倪蔷把那天接宝顺时发生的事和张佳佳说了一遍,然后道:“那天我听了利媛的遭遇,说实话那一刻,我真的好害怕,我想婚姻大概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但是马上,我看到绛仍然,这种想法就立刻颠覆!他给我的感觉和希望,甚至比以前我给自己的还要多。”
张佳佳犯难:“倪蔷,那他呢?你有没有问过他?”
倪蔷:“没有,他没有表示我怎么开口问。”
张佳佳道:“对呀倪蔷,他都没表示呢!你现在要冷静,你要认清状况,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只是你一个人在幻想,把自己豁出去,而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我真害怕到时候你会承受不住……你不如,先试探一下他?”
倪蔷听了她的话,也觉得自己这会儿有些冲动了。
她迫使自己沉静下来,最后道:“你说的对……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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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望在堰州呆了一个星期后,又回了江州,合作计划已初步拟定好,正在制作合同。两边都请了相关部门和律师进行交涉。
绛仍然居功不自傲,好像他就仅仅只是和许望吃了顿饭而已。
但谁都知道,是他稳住了许望的情绪,才让许望耐心接受白维奇小小的让步。
这天下午,白悦到酒店,和池夏坐在一起,身边各是自己的儿子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