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指着碗里的东西说:“你看这上面飘着的这黄色的叶子是菊花、柠檬叶和黄花菜,这些呢,葱丝和木耳,这是鲍鱼和鲷鱼。那这个白的,是鸡肉,就是凤啊!既然有凤,也肯定得有龙,才能呈祥是吧?”
倪蔷笑着点点头。
便见他指着碗里的粗一点的肉条说:“这就是龙肉。”
倪蔷愣住:“龙肉…… ”
她的笑僵在脸上,突然觉得有些反胃。
陈助接着许望的话,说:“对,龙肉——就是蛇肉!”
倪蔷脸色瞬间变白,胃中翻涌,她忍了又忍,眼睁睁看着阮七喜接过她自己的小碗,里面飘着黄黄白白的东西……
“你怎么样?”
白维奇显然知道那碗汤羹是什么,本想要阻拦她,但没来得及……
倪蔷再忍一忍,终于忍无可忍,她猛地站起来,捂住嘴巴。
“我……我去趟洗手间!”
破门而出,跌跌撞撞,终于找到洗手间,倪蔷管不了情况如何,直接伏在洗手池把刚刚下胃的东西都吐出来。
吐完仍觉不够,眼泪哗啦啦得流,也不知是因为胃中难受,还是心中难过——
包间内。
倪蔷夺门而出后,陈助看看许望,看看绛仍然。
前者带着无奈的笑意,后者……后者没什么反应……
但明显能看出来,白维奇的脸色并不好。
倪蔷走后,白维奇也跟着起身,直接道:“徐总,我先失陪了。”
然后,潇洒走人。
陈助暗道:先前宜创家居和千岛酒店合作,缕有不快,便是因为白维奇这性子。子承父业,白维奇继承了白硕的家业,但却没有继承白硕的脾气。白硕为人随和,做生意也比较圆滑,懂得趋利避害。白维奇却是自成一格,做事雷厉风行,直截了当,有时根本不给人留有迂回之地,且目的性强,野心极大。
陈助叹,原来这人不止是在做生意上那样,做人方面也是如此。
许望倒是对白维奇的话不甚在意。
陈助担忧道:“许总,倪经理不会有事吧?”
许望笑说:“阮小姐倒是胃口好。”
阮七喜摊手:“我爷爷爱吃这个,不过还真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吃蛇肉。老许,你是有些过了。”
许望看向绛仍然,笑着推脱道:“这可不是我让倪经理吃的,是三少开了口,我才接下来的对吧!三少,倪经理……看来这顿饭吃不下去了。”
绛仍然坐在那里,手里捏着只打火机,反复在指尖旋转。他的眼睛也始终盯着转动的打火机,里面的颜色深沉浓重。
许望见他不语,讪笑一声,腹诽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呀,他跟了一个风,惹来一身骚,算了算了,这帮玩不起的年轻人!
没一会儿,白维奇打来电话给许望。
许望应了几声,挂电话,说道:“倪经理不舒服,白总带她先走了。”
话音刚落,绛仍然手里的打火机“啪嗒”一声被拍在桌子上,他站起来,阮七喜也跟着站起来,看着他。
“你们吃吧,我先走了。”绛仍然道。
“哎……”
阮七喜慌忙去拿东西,也道:“我也走了,老许,回头见!”